當什麼事兒呢。沒事。放心好了。”各項檢查做完,吳子成笑道:“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就是……”吳子成瞅了眼旁邊坐著的凌方平,湊到譚澤堯耳邊小聲道:“要是能母乳餵養就更好了。科學實驗顯示,喝母乳長大的小孩兒更聰明。那啥,我給你找個下奶的方子,你試試看?”

譚澤堯聽了不置可否,走過去拉住凌方平的手:“子成,你再給大的這個做個全身檢查。”

凌方平一聽立刻瞪眼掙扎:“喂,不帶這樣的譚澤堯!老子好生生的做哪門子的檢查?”

最後凌方平還是被迫做了全身檢查,抽血的時候趴在譚澤堯肩上渾身顫抖。

吳子成不滿道:“喂,我技術很好的。沒把你胳膊紮成馬蜂窩。”

譚澤堯:“你敢把他胳膊紮成馬蜂窩?”

吳子成幽靈一樣默默退走。

譚澤堯回過頭來看著懷裡這個仍舊在抖啊抖的:“你是不是個爺們兒,是不是個兵?你殼子換了膽兒也換了嗎?”

沒有迴音。

譚澤堯突然覺得不對勁兒,把人從肩膀上撈起來,只見人已經愣了,只有眼淚仍舊一線一線地往下淌:“喂,你沒事吧?怎麼了?”

過了好一會兒凌方平才緩過勁兒來,笑道:“沒事。就是想起一些從前的事兒。沒事。讓你見笑了。”

譚澤堯直覺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把人摁到自己懷裡輕撫著背部:“沒事就好。”

凌方平突然笑了:“在你眼裡,我是個特別遜的兵,對吧?”

譚澤堯睜著眼說瞎話:“沒有。”

凌方平道:“我知道你在心裡偷笑。我這人是有點兒……其實我各項考核成績都不錯,移動靶槍槍十環那可是我的驕傲,出任務也從來沒出過岔子,除了……其實出過兩回岔子,第二回我就掛了,第一回我掩護隊友撤退,被俘虜了。當時是在越南境內的一處熱帶雨林,我們端了他們一處軍火窩點,帶隊撤退的時候被代號ER的黑幫強火力攔截,我腿受傷了。你知道最恐怖的是什麼嗎?嚴刑拷打我都不怕,他們沒打我,在我靜脈上紮了一根針,讓我親眼看著血一滴一滴緩慢流進身邊的桶裡,那時候是傍晚,很快天就黑了,他們把我綁在床上,都走了。熱帶雨林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我什麼都看不見,只能聽見我的血滴答滴答一聲聲地響,開始是響在我耳邊,到後來就像重錘敲在我心上。一整夜,我感覺我的血液一點點被抽乾,靈魂一點點被壓碎。第二天早上陽光照進來的時候,我幾乎崩潰了,眼珠都已經不會轉了,整個人都已經混沌了。”

說到這裡,譚澤堯已經震驚之極,凌方平卻突然笑了一聲:“其實,很可笑。塑膠管那頭早已被堵住,我的血,一滴都沒流出去,發出滴答聲響的是旁邊沒擰緊的水管,水滴了一整夜。後來他們問了我很多機密,我差一點兒,就全吐出去了。真的,幸虧那麼多年當兵的信念和良知還在,緊守著靈臺一點清明,硬撐著什麼都沒說,要不然我就真的完蛋了。被救回去以後,他們考察了我半年,心理輔導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終於恢復過來了,半年後他們確定我沒有叛黨傾向,才復了我的職。就這樣,沒啥,都過去了。換個殼子懦弱了不少,讓你見笑了。謝謝你的肩膀。”

凌方平從他肩上起來,平靜地笑道:“讓你聽了個不開心的故事。走吧。”譚澤堯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卻只能拍拍他的肩:“好,走吧。”

凌方平的檢查結果依然是健康得不能再健康。

但回到家譚澤堯還是一天五頓地補,什麼豬蹄花生鯽魚湯(==乃們明白什麼意思吧),紅燒肉排骨魚吃到最後都想吐,沒半個月雙層下巴都快出來了,凌方平再也忍不住了天天凌晨拉著譚澤堯十公里長跑外加三套軍體拳。

每次跑完凌方平都幾乎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