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了起來。要爆料了!

夏錦寒似乎有些難為情,他醞釀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關於我的傳聞?”

“沒有,我一心只讀《女誡》,兩耳不聞窗外事。”如果爆,請狠爆!夏錦寒對此當然持懷疑態度。但也沒有影響他的供認。

“我母親生我時難產,險些沒命。生下我後更是病體纏綿。三個月大時,一向康健的祖父母突然去世,正值官運亨通的伯父和叔叔不得不回鄉丁憂。五個月大時,大哥二哥突得重病,百般醫治無效,後來母親請了廟裡的師傅來做法。那人說一切皆因我而起,我當日便被送走,沒隔兩日,兩個哥哥便好了。後來,家人一致決定要將我送到別地撫養。據說我後來又剋死了一兩個奶孃。最後母親沒辦法便讓一個新來的奶孃帶著我去她家撫養。她姓周,夫家姓林,人們都稱她為林家的。我在她家一直長到七歲,在此期間,夏家的人沒有派過一個人去探望。聽說那時我的母親正與父親的幾個姨娘大戰,因此把我忘了。後來不知怎地又突然想起了我,派人把我接回夏府。我回來後萬般不適應,總想著回去。然後不一小心被拐子拐走了。我母親大發雷霆,正好又有小人挑唆,她命人打了我奶孃四十大棍,那時奶孃因為我的走失,急得大病一場,捱了這頓打後便……便去世了。她的兩個兒子受了驚嚇再加上傷寒也一併跟著去了。奶公受不了這個打擊,上吊自盡了……”

夏錦寒說完,對著酒壺咚咚灌個不停。

李秋萌一陣呆愣,她覺得心中某處柔軟的地方被人狠戳了一下,莫名的痠疼。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夏錦寒將自己酒壺裡的酒灌完了猶自不過癮,又拿過她面前的酒壺接著猛灌。

“哎,你別喝了——”李秋萌如夢初醒,急忙上前勸阻。

夏錦寒推開她的手繼續灌酒,他被酒嗆得連連咳嗽,一邊咳嗽一邊斷續地說道:“就這些了,說給你聽也好,省得你以後總找別人打聽。”

李秋萌不禁有些窘迫,吞吞吐吐地說道:“其實……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

藉著昏暗的燈光,夏錦寒睜著一雙幽黑深邃的眼眸看著她苦澀一笑:“我知道,不過,你能打聽我、我很高興,至少我沒見你打聽過別人——”李秋萌清咳一聲,未置可否。

屋內燈燭閃爍不定,兩人默然對坐,窗外,萬籟無聲。這情形多少有些曖昧和微妙。

夏錦寒搖搖晃晃地起身,噴著酒氣說道:“別走,接下來還有安排,我們去賞月,走——”說著,一把抓住李秋萌直接往外拖。

走到籬笆外,夏錦寒指指夜空說道:“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圓。”

李秋萌忍了忍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其實,今晚的月亮是彎的。”

夏錦寒一時語塞,沉默片刻,他掩飾地乾笑一聲:“哦,什麼時候變彎的,我都沒注意。”李秋萌真想告訴他,這是新月,初升的。

他拖著她在朦朧的月光“散步”,夏錦寒一邊走一邊繼續爆料:“這裡是仿照林莊建造的,我本想讓林童居住在此,安然度過那十天,誰知他翻牆逃跑,然後又不知怎地竟跑到了於公養濟院……”

也許是喝多了酒的原因,夏錦寒較之平常話多了不少,一路上都是他在說,李秋萌在聽。他一個人唱獨角戲很快就不滿意起來:“秋萌,你倒是說幾句話呀。”

李秋萌只好說了句:“今晚的月亮好彎。”

夏錦寒仍然不滿意:“你說它做什麼,說別的!”

李秋萌一臉無奈:“那你來問我——”她的話沒說完,夏錦寒突然把她往身後的樹上一摁,雙臂伸開,連人帶樹一起圈在懷裡,尋著她的唇用力地吻起來。李秋萌驚訝的睜圓雙睜,連呼吸慢了半拍。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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