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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就這樣,昨天深夜,在灰暗濃密的霧霾的掩護下,他戴著頂狗皮帽子,剛準備悄悄溜出李家莊院,經過他屋子前邊的李神醫的房間時,忽然,裡邊的動靜引起他的注意。屏著呼吸悄悄靠近,當時屋子內知道自己跌入黑鷹幫陷阱胸部傷口被下連李神醫也不能醫治的劇毒的年羹堯心神大亂,並沒有發現屋外的竊聽者。就這樣,在楚家姐妹暈厥之後,年祿差不多與年羹堯同時獲悉了後者僅餘區區數日性命的訊息。貓著腰靜候在屋外的年祿又等候了一會兒,見沒什麼聲音,遂躡手躡腳地溜進馬廄,偷偷牽了匹馬,乘著夜色,一路疾奔,走到了“如意賭坊”的大門裡。
沒費什麼功夫,他就得到了方苞叫人留給他的口信。當然,心採交給他那車財寶的事他沒提。之後他又連夜騎馬趕回了依然沉睡的李家莊。回來時,他眼角的不如意已被完全抹去,從方苞那裡,相當令他滿意的許諾被獲取。
此刻,捧起一碗涼掉的白粥,年祿回想完自他來到這裡到昨晚為止之前的自己的經歷,咕嘟咕嘟吞著白粥的嘴巴發出咂巴咂巴的聲音。
“年祿,我們萍水相逢,也算有緣,這樣,”李神醫說到這裡停下來,叫來捧著一個蓋著紅布托盤的李忠。揭開紅布,滿盤的黃金裸子照亮了年祿的眼睛!
然而,一盤金子與一車的財寶比起來,哪個更多?年祿心底很快給出答案。“怎麼,神醫大人,你想用這點錢打發叫花子?我那車廂裡隨便一件財寶就遠勝過這堆東西……”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脾氣原本就不好的李大夫發了脾氣,他那瘦削的因為飲酒過多而潮紅的臉頰彷彿就是貼在顴骨上的一層皮,暴怒下,他臉上的皺褶更深,五官變得更加扭曲。低吼中,他對年祿下了逐客令。既然楚家姐妹的威脅障礙解除,他當然沒理由留這個討人厭的傢伙繼續呆在自己的地盤裡。回想到先前自己沒有在楚家姐妹昏迷時犯下的愚蠢的行為,他感到相當慶幸。
“報仇是最愚蠢的一種行為。”
腦海裡,忽然閃現過這樣一句似乎被什麼人吐露在耳邊的話語,呆了呆,接著,後來甦醒過來楚家姐妹蒼白的臉龐又飄進他的回憶——
昨夜,楚霜楚煙對著他流下了眼淚。性情直爽的楚煙甚至拿出一把刀子遞給他,讓他戳她,為被她們要挾的李啟兒報復。他當時接過了刀子,卻扔掉在地。聳聳肩,他當時對身體搖晃含住眼淚的楚霜,與雙眼哭得像核桃般的楚煙反而出言安慰,他說反正兒子沒什麼事,他與她們,與黑鷹幫的過節從此了結。接著楚霜問他為什麼要放過她們,李神醫至今回想起自己的答覆仍感到滿意——
他告訴她們的是:仇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寬恕才是永恆的真理。
當時聽完這些,楚霜眼裡的淚珠便落下,楚煙更是泣不成聲,她甚至走過來拉住了他的手,若不是楚霜阻止,恐怕她很有可能會撲在他的肩頭愧疚地哭泣。後來一會兒,黎明時分,李忠來報,說是十四爺已騎著旋風靠近莊院,楚家姐妹這才與這位教會她們人生哲理的男人告別。臨走之前,姐妹兩忽然轉過身,朝他跪倒,深深磕了三個頭,接著,一句話沒說地雙雙消失在夜色裡。
回憶完昨夜至黎明的一幕,李大夫剛嘆了口氣,年祿厚顏無恥的嘴臉已朝他靠近。
指著李忠的鼻子,年祿破口大罵,“想當初,是誰讓我停留在這裡的?是別人嗎?哦,不!當然不!這天下豈有出爾反爾的道理!李神醫,難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再說,我現在又能去哪裡呢?”
“你從哪兒來,自然回哪兒去!我這李家莊又不是客棧,茶飯簡陋,房屋破舊,豈能配得上你這麼個年大人的身份?快快快,別折煞我們了,謝天謝地,你——給我趕緊滾回去吧!”
“神醫是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