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兩個獨立的世界。

現在,一個男人正在這方小小的世界內為所欲為。

經歷過太子的粗暴和年羹堯的狂熱之後的少女因為過度驚駭而暈厥了過去。

太多可怕的記憶好像無數只細小的螞蟻爬遍了她全身,鑽進面板,在每一寸最敏感處細細啃噬,萬千痛楚匯聚在心頭,加之方才心緒腦海跌宕的起伏,她嬌弱的身體已經不堪重負。

什麼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什麼叫做作繭自縛,她總算是明白了。這是她昏倒前唯一的意識。

“不要怪我……”繞過她柔軟的脖子,拔出她嘴裡那塊自己珍藏許久的手絹,低下頭,胤禎品嚐到她鼻尖細細傳來的芬芳。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被懷中誘人的氣息掠奪。雖然緊張,可他並非不曉得該怎麼做。

包廂外紅呢地毯上方不染匍匐的身軀被機靈的小二扶了下去。

這時,紅呢地毯甬道盡頭的另一個包廂內走出焦急萬分的嶽暮秋,搓著手掌,暗道:怎麼還沒來?宮裡的人不是說早就出來了嗎?爺去哪兒了?這個節骨眼上可真是急死人……扭頭看了眼擺滿冷碟八仙桌上的沙漏,跺跺腳,一溜煙地鑽下樓去。

☆、CHAP56 待嫁序曲9……不可忽視的配角們

數九嚴寒下皚皚白雪覆蓋的雍親王府是沉默肅穆的。下了大雪之後的書房及後花園更代表了沉默中的精品。除了偶爾幾隻因為覓食困難膽怯地縮身在枯藤老樹下的鳥雀之外,凡眼及之處都好像融入了這個季節沉浸到冗長無聲的安眠之中,全都靜悄悄的。豎起耳朵傾聽,只能聽見桂花夾竹桃還有羅漢松幾種常青樹依舊濃密的枝葉縫兒中雪花簌簌抖落掉地的聲音。

有些掉了油漆的書房門框邊一個稚嫩矮小的身影趴在那兒已經很久了。順著書房的門縫兒窗縫兒眼不眨地良久注視著裡邊那兩個被自己看做全部希望寄託的男人,小男孩兒已經根本不在乎完全痠麻的腳趾和被凍得沒有知覺的手心了。心底那個小小的聲音在書房長久的沉默之後,忽然躍出了原先的訴求空間,一下子被人類最最愚蠢對仇恨的報復情緒所控制。

手腳的不適在被注滿了由所有親人的喪失而累積起的悲憤之後,變得異常靈活,完全忘記了痠麻和凍僵的感覺。就連他的小腦袋和整個人都被“報仇”兩個字裝滿。

箭一般衝到後門的結果卻是碰到了一把嶄新的大鎖。就在他近乎歇斯底里地憤怒的同時,配置這把大鎖的主人出現了。田文鏡從一座假石山後走向還是個孩子的李燦英。

“我就知道你要出事……”酸秀才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已經看不出任何的自得,而是在眼底騰現出更多的憂慮。

“田大哥!”小燦英憋屈地叫喚了他一聲,已經撲了過來,抱住了秀才的胳膊,一張小臉埋進並不寬廣的臂彎,嗚咽兩聲後竟是生生將淚水全都收在了咽喉處。

“田大哥,你是明白我的,所以你……就當是你可憐可憐我……就放了我去吧!”

放他去哪兒這已是個不需要問的問題。田文鏡自然曉得。

“燦英,你該知道我不能這麼做。四爺府裡的規矩也絕對不容許我這麼做。”

他只能說這麼多了,當初方不染定下的見機行事的策略已經幾乎很明確地界定了李燦英伸張正義求得公正的不可能性。雖然善意的隱瞞是一種美德,也可以說在李燦英還沒有足夠成長前這麼做對他是必須的,但是,是非公正的天秤已經衡量出一切。他們這些人正在利用這個小男孩兒最最傷痛的東西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是麼?

暗自低咒一聲,深吸一口氣,溫和地捧起男孩兒漲紅的臉蛋,逼迫著自己戴上不得不掩飾的面具,

“事情正在處理當中,你必須有耐心。書房那邊四爺和年羹堯正等著共商此事的方不染的到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