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他大吼一聲,摟住她的細腰,低下脖子,深情地覆蓋上那兩片溫軟的花瓣。

她扭動著身體,吃力地伸出手捶打他的胸膛,卻無異於螳臂當車,很快被鐵腕固定在背後。明亮的燭光被夜風吹得晃動了一下,可絲毫沒妨礙到地上兩個影子間的親密。夏夜清新的氣息透過窗縫溜進屋內,帶來了青草與果實沉睡的呼吸。周圍那麼安靜,偶爾響動的也只是屋外大樹上一隻慵懶的蟬振動翅膀的低鳴。

胤禛幾乎就要醉了。方才所有的不滿與怒氣都在這甜蜜(他單方面認為)的吻中消逝於無形。空離了許久的思念尋覓到了目標,稍稍的接近更加滿足不了被他束之高閣許久的激情。好像一隻貪婪尋找蜜糖的棕熊,本身已是餓得飢腸轆轆,在伸出熊掌捯飭的時候,意外發現手掌上沾上的蜂蜜,你說,野獸會放過食物嗎?

棕熊對蜜蜂,似乎一直都是以大對小,無往不利。但別忘了,貌似弱小的東西並非都是被囫圇吞下的物件。小蜜蜂的尾巴上還有尖刺。年小蝶也有她的武器。如果,她的牙齒算作武器的話。是的,她咬了他。狠狠的,不留情的那種。胤禛捂著嘴低叫。聲音雖不大,卻仍驚醒了一直守候在門外的小太監常喜。

這是在四川巡撫的巡撫府上。正巡撫方不染殉職,副巡撫巴爾烈暫時接管。不大不小的動靜不僅招來了隨侍的小太監,還包括數十個侍衛。除了御用的之外,還有巡撫這天夜裡當值的。這一小夥人循著胤禛疼痛的呻吟聲因為職責所在而匆忙闖入,得到的卻不是受驚需要保護的皇上而是大清天子怒不可遏的黑臉。

“誰讓你們進來的?滾!統統給朕滾出去!”

沒得逞的不滿理所當然有了發洩的去處。威嚴的面具又戴在了胤禛的臉上。看著常喜以及侍衛等眾人跪趴在地上誠惶誠恐的模樣,抬眼又瞥了眼被自己咬得嘴角帶血的男人,小蝶閉上了眼睛。沒有希望了!一切都消失了。活著,即使繼續呼吸,也不過順應歷史,做個年妃的空架子,做個眼前惡劣男人的禁臠罷了。等待在我前方的道路崎嶇得幾乎看不見任何出口。這條道是越走越窄了。活著,還有意義嗎?再接著,她忽然想到穿越來此處的場景。不禁心頭一動,有了主意。低著頭,想著心思,正挨著眾人跪拜離去的身影也想一同離去的時候,卻是又被惡魔之手卡住了咽喉。她走不掉了。

“朕沒叫你走。”吼叫過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沙啞。命令意味不容置疑。忽然,小蝶明白身穿龍袍的胤禛和那個四爺之間的區別了。有了另一種身份的他手捏權力法器,已經站到金字塔塔尖的頂端。於是,對於她,這樣一個出身於漢族的女子而言,他俯瞰她的面貌中便又多了一道色彩。這種色彩是緊緊依附於那道龍袍所帶來的。變換著不可一世的光澤逼迫著她,蔑視著她,以絕對的驕傲對她鼻孔朝天,同時存在著即使彎起一根小指就能叫她屈服的強大力量。

那麼她的答案呢?她能做到威武不能屈嗎?她不是大丈夫,更不是君子哪!她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只想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如果可能的話,更不願生活在歷史既定的陰影之下,隨著既定好的變遷波浪搖擺起伏。她有自己的生活要過,有自己的幸福需要捍衛。這就是她至今還存在於世的目的。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忽而想到數月前與李燦英攀爬京郊懸崖高山時手掌腿腳間的無力,想著自己如何咬著牙一步步在他的陪伴下闖入這片漫漫戈壁無人區,想著自己如何與他險些就在沙漠中迷失方向丟了性命,想著想著,聚集在眼中的溼意就凝結起來,化作淚滴,在她還沒感覺到之前,滑落腮邊。

她拼著性命想要守護的東西,到頭來,仍是沒守護住,想到這兒,淚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