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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探知體內的真氣。不一會兒大汗淋漓,他停止動作。心想:“看來他說的很對,我逐漸暴走的真氣是我體質問題”。張角四十多歲才修煉《太平要術》,身子內的筋骨大部分已經定型,雖然這幾年他勤練不輟,但終究因先天不足,又進展過速,才造成如今他解決不了的大麻煩。這個問題他想過無數次,為了皇位,豈能半途而廢?他至今仍然沒有領悟最後一章,現在範退思雖然在他身邊,他不會像當初那樣告訴他的一切。他站起身來,寬大的道袍裹著他的身子,他的腳底微微用力,已出了殿門。張角望著燈火交織的屋宇和鵝毛般的大雪,忽然想起山腳下的母親。他抓起雪瓣扔在腳下,雙腳點在上面,口唸真言,身子騰空迅速向茅屋趕去。
山腳下的茅屋內,張氏未曾閤眼,油燈忽閃忽亮,她在挑燈縫合裘領。張角落在院子外,隱藏在周圍的弟子聽見聲響現出身形。幾人一看是張角駕臨,紛紛跪倒。張角做個了噤聲的動作,弟子會意,慢慢施禮後,消失無蹤。張角見母親的屋內亮著燈,輕輕的拍拍門環說:“母親大人,我是角兒,來看望您老人家了”。張氏雙手未停的說:“門沒有落鎖,進來吧”。張角:“諾”。他推門而入,見母親未曾站起,便跪下身子說:“角兒參見母親大人”。張氏:“起來吧,這裡沒有外人”。張角站起說:“您還在生孩兒的氣,怎麼親自縫衣領啊”?張大娘:“角兒現在是一教之尊,我那敢生你的氣,我這幅老骨頭,閒的久了快要不能動彈了”。張角:“這不還是在生氣麼,長丐在山中生活的很好”。張氏:“為何突然把他接走,你退思兄弟是不是回來了?”
張角:“沒有,不知母親從何人口中得知”?張大娘:“我瞎猜的”。張角:“我是看您二位年紀不小,在這山腳下不如山中照顧的周全,所以想把您二老接到山上享福”。張氏放下手中的針線活說:“角兒,為娘不求什麼富貴,在這大災之年,我們生活如此,已經不敢有什麼奢求了。我現在只希望你們兄弟三人平平安安的活著”。張角:“您為我們這三個不成器的兄弟受了那麼多苦,如今還算殷實為什麼就不能接受呢”?張氏:“角兒現在有力幫助苦難的百姓,我就很是欣慰,但你始終不要忘記從前教書先生的教誨”。張角:“定當銘記心頭”。張氏挽住最後一根線,站起身來拿起縫好的裘領說:“試一試大小看合不合身”?
張角愣在那裡,他沒想到母親在為他所縫,內心泛起一陣感動。他說:“母親,您這是”?張氏:“天氣冷,我讓弟子們打了一隻很大的雪貂,為你們三人每人縫製了一個裘領子。本來想讓他們給你送去,今日碰巧了”。張角蹲下身子,低著頭,張氏將領子圍在他道袍的外衣上。張氏:“轉過來我看看”,張角依言而動。張氏藉著燈的餘光看過去滿意的說:“不錯,絲毫沒差”。張角跪下說:“孩兒一定不負母親的重託,濟世為懷,普惠蒼生”。張氏露出慈祥的笑容說:“這才是我的好角兒”。他走到櫃子前,又拿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裘領說:“這是給寶兒和梁兒的你一併帶給他們”。張角:“謹聽母親大人的吩咐”。張氏:“我在這很好,梁兒不斷來看我,倒是你和寶兒不知道天天忙些什麼”?張角:“母親恕罪,諸事繁雜,著實抽不開身”。
張氏:“好,好,知道你忙,今夜怎麼有空了”。張角:“天氣寒冷,突然想起好久未見您,所以才過來請安”。張氏:“難得你還記掛著我,對了,你那退思兄弟和小二出去巡視,為何還不見迴轉”?張角:“再過三日就能回”。張氏:“到時候一定讓他倆來看我”。張角:“諾”。張氏:“時辰不早,你回吧”。張角:“母親大人早早休息,以後這些事兒就不必再做了”。張氏:“我知道你們現在不缺這些,但是再好的女工和材料怎抵得上孃的心意”?張角強忍著熱淚在眼角打轉,忙跪下說:“母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