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稍稍燜上一會兒,蘿蔔乾炒臘肉起鍋了。

灶房裡滿滿都是香味,小碗嚥了咽口水,她都有一輩子的時間聞到過這個味道了,真棒!要是再撒上一把蒜苗就更香,不過現在這樣已經足夠了。

她麻利地洗了鍋,轉眼又翻炒出一盤糖醋白菜,這時米飯也剛剛燜好,她把熱騰騰的菜飯裝到提盒裡,拎到了正房門口處。

小碗記得杜嬤嬤說過的話,不能隨便打擾她,於是先叩了門,“杜嬤嬤,我把午飯端來了,您是在正房裡用嗎?”

片刻,屋裡傳來應話的聲音,“進來吧。”

小碗這才推門進去,杜嬤嬤已經從內室走出來,在小廳內坐定。她將提盒開啟,將兩盤菜和一碗米飯擺在桌上,“杜嬤嬤,您看看可還合胃口,家裡剩下的糧食不多了,我打算下午就出去採買一些糧菜回來。”

杜嬤嬤看了看桌上的食物,沒有答話,而是挑起眉看向小碗。

怎麼了?小碗摸不清頭腦,難道是——“我給自己留了飯了,您先吃。”

“淨手,漱口。”杜嬤嬤皺著眉頭道。

果然,她就不該自作多情……小碗摸著鼻頭默默吐槽,又趕緊屁顛屁顛兌了溫水端過來,伺候嬤嬤洗了手,又漱了口。

接下來,她主動地拿起筷子給杜嬤嬤布上菜,才繼續說道:“一個月五兩銀子,去了我的月錢,還剩四兩八錢,合下來一天供花用的大概是一錢六分,我估摸著頓頓吃肉也夠了,不過還得算出柴米油鹽,還有衣服的錢來……”

杜嬤嬤等了半天,這碟子裡的菜是越加越多,可小碗才沒有閉嘴的意思,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才硬邦邦地說道,“食不言,寢不語。”

小碗一縮脖子,好嘛,又犯了忌諱,難道她不認為吃飯的時候,是多麼適合溝通感情的時機啊。哎,好吧,嬤嬤的規矩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好歹這頓飯總算是一片寂靜中用完了,小碗最終也獲得了杜嬤嬤的許可,拿上了五錢銀子準備上街採購去。另外,杜嬤嬤還拿出有一封有一個指頭厚的信,空白封面,特特囑咐她,要親自遞到住在慶斌樓的王管事手上。

這邊小碗出了宅子,剛要合上大門,就有個年約四旬,穿著海棠紅綢緞褙子的白胖婦人笑嘻嘻湊了過來,“呦,姑娘,你可是新來的?綠丫什麼時候走的,怎麼也沒打聲招呼啊。這可是換了好幾個了,我可是聽說了,你們那主子,可是個挑剔不好伺候的主。那老婆子到底是什麼人?”

小碗無語地看著這個一臉親熱勁兒的八卦婦人,她這剛出門就被堵個正著,這位不會是一直在這等她出來的吧。不過,小碗轉念一想,現在正是人生地不熟的,這包打聽的送上門來倒是方便很多,於是臉上掛著笑,道:“這位嬸子,我今兒剛來,初來乍到,還請您多幫忙,就叫我小碗吧。”

“哎呦,客氣什麼,以後都是鄰居了。”那婦人笑得開了花,“有什麼不懂的都來問我,這一帶就沒有我不認識的人。對了,忘了說,我就住在斜對面,夫家姓馮。”

“馮嬸真是熱心人,我正心慌呢,還好遇見您,真真是神佛保佑。”只要馮婆子不再打聽杜嬤嬤的事情,小碗絕對不吝惜往嘴巴上摸蜜,“我這正要出去走走,您給我說說哪裡買菜買糧,又便宜又新鮮。哪裡買布匹,花樣多料子好。還有在哪裡買零零碎碎的東西?”

“買物件自然是去南山子大街,這個安陽城裡人人都知道。拿買米來說,那老字號要數……”馮婆子的嘴巴一開了閘就關不上了,說了得有一炷香的時候,剛開始還興致勃勃的小碗也受不了了,正想找個藉口打斷一下,那馮婆子突然停了嘴,眯著眼往街拐角處瞅過去,一瞬間那雙小眼真是精光閃閃。

小碗好奇地扭頭看,只見街角站著一個面容清秀的年輕女子,腹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