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我欣喜若狂。

“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他悲哀地重複著。

我吻了一下他的額頭……他的額頭都溼了。“那你怎麼處理那封信?”

“我把它燒了。”

“燒了?”我不失時機地追問道,“這就是你在學校時做的事?”

噢,這究竟引來了什麼!“在學校?”

“你拿信?……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

“其他的東西?”他好像在想一些遙遠的事情,只有在焦急的重壓下才能想起來。但他想到了:“我偷東西嗎?”

我羞愧得無地自容,好像不該問一個紳士這樣的問題。“那就是你不能回學校的原因?”

他的反應有點兒讓人吃驚:“你知道我不能回學校了?”

“我什麼都清楚。”

聽到這兒,他久久地、奇怪地盯著我看:“每一件事?”

“一切。因此你……”但我無法再重複。

邁爾斯卻可以很輕鬆地做到:“不,我沒有偷東西。”

我的表情肯定告訴他,我相信他的話。但我的手……只是出於純粹的愛憐……搖晃著他,好像在問為什麼,好像我被他莫名地折磨了幾個月。“那麼,你到底幹什麼了?”

他神情痛苦地環顧整個房頂,不時深呼吸幾下,好像很難受。他好像正站在海底,看著微弱的曙光。“好吧……我說了一些事。”

“只有這麼多?”

“他們認為這已足夠了!”

“把你開除?”

從沒一個人像這個小男孩兒一樣這麼容易地被開除掉,而且沒有辯白的機會!他好像在衡量我的問題,但思維分散,很無助。“啊,我認為我不該被開除。”

“那你對誰提起過他們了?”

他在努力回憶,但失敗了。“我不知道!”

他幾乎因投降而悲哀地對我笑著,這種悲哀是那麼清晰可見,我本應該就此打住,但我入迷了……被勝利衝昏了頭腦,這讓他更孤獨。“是不是對每個人都說了?”我問。

“不,只是對……”但他好像有點兒頭疼,“我記不得他們的名字了。”�

“人很多麼?”

“不……只有幾個。我喜歡的幾個人。”

他喜歡的幾個人?我這時不是更清醒,而是更迷惑了。我很快意識到他可能是清白的。我一時心中沒底,很困惑,因為如果他是清白的,那我又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驟然而至的問題讓我有點兒麻木,我鬆開了他,因此他重重地嘆息一聲又背對著我。當他看著明亮的窗戶時,我很痛苦,覺得沒什麼好隱瞞他了。“他們向別人重複你的話了嗎?”過了一會兒我又接著問。

他很快走了幾步,離我遠點兒,呼吸仍很急促,雖然沒有惱怒,但很明顯在壓抑自己。他又看了看灰濛濛的天,滿臉焦慮。“哦,是的,”他回答道,“他們肯定向別人重複了我的話。向他們喜歡的人。”他又說道。

我反覆想了想:“然後,這些事就傳到了……”

“傳到校長耳朵裡?哦,是的!”他簡單地回答道,“但我不知道他們會說。”

“對校長說?他們沒有……從沒有。這就是為什麼我要問你的原因。”

他把自己那張發燙的小臉又對著我:“是的,事情發展得太糟糕了。”�

“太糟糕?”

“我想,有時候我說,往家寫信。”

由這樣一個演講者來發表這樣一個演講,讓我有莫名的痛苦。我威嚴地說:“一派胡言!”

接下來,我又更嚴厲地問道:“到底是什麼事?”

我的嚴厲讓他又轉過身,但他轉身的動作讓我一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