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算一家吧!”

眾人都是默然。

只是轉過身來,董策的眼神兒瞬間便的冷厲:“蘇以墨,等著吧!”

回到蓑衣渡門口,等喬氏和紅袖上了馬車,董策忽的轉身,向黃季道:“季叔,有個事兒,不知道你想不想做。”

黃季顯然興致不高,低頭應了一聲:“啥事兒?”

董策拉著他走到一邊,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

黃季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似乎驚愕到了極點,滿臉的不敢置信,但是到了最後,卻是臉色漲紅的重重點頭:“這事兒我幹了!漢臣你放心就是!”

……

董策沒有回磐石堡,吩咐幾個家丁把紅袖和喬氏送回去,他則是策馬去了安鄉墩。

等到了安鄉墩門口的時候,李貴,王羽,石進等一行人都在城壕邊兒上等著了。他們只是清閒舒坦了三十一晚上而已,從大年初一就開始忙,各種事情壓的脫不開身,這會兒能在這裡齊聚,也是一樁稀罕事。

見董策到了,眾人紛紛行禮。

董策點點頭,擺手道:“罷了。”

他翻身下馬,揉了揉被寒風颳了一路而僵硬冰涼的臉,向李貴問道:“紙錢祭品什麼的,都準備好了麼?”

李貴彎了彎腰,恭敬道:“都準備好了。按照大人的吩咐,規格很高。”

正說著話,墩堡大門裡頭走出來一群人,有男有女,卻是墩堡中的女眷和孩子們。自從安鄉墩裡駐紮了那許多家丁之後,生怕惹人非議,這些女眷便都約束自己,基本上是大門不出,不怎麼和董策的家丁們接觸,倒是孩子們不用幹活兒了,吃喝都比以前好了,時常四處亂竄玩鬧。

見了董策,紛紛見禮。

霍青桐身段也高,穿著一身寬大的棉甲,烏黑的馬尾一晃一晃的,在人群中很是顯眼。

等到人都來全了,李貴招呼了一聲,他們幾個便去堡裡抬了三牲出來,整豬,整牛,整羊,和董策家中祭祖的一般。這也是現階段能拿得出手的最高祭品了。他們沒有用董策的家丁,而是自己抬了出來,一行人向著安鄉墩後面行去。

其實除非是比較大規模的祭祖,否則是用不到這等級別的祭品的。但是近日這祭拜,有些特別。

因為要去祭拜的,乃是霍讓和張七四這兩人。這兩位在去年和建奴夜戰之中死去的夜不收,今年是第一年,是以需要格外的鄭重些。而且他們的身份,乃是眾人的袍澤,對待袍澤,更要拿出十分的尊重來。

甚至眾人心中,隱隱還有一個想法——當日那一戰,若不是他們,怕是大夥兒都不能全身而退。而且那一戰之後,董策升官,眾人升官,之後更是水漲船高。那一日,算作是所有人人生的一個轉折點。

更有著這麼一層關係在裡頭。

當日為他們選擇的墓地就在安鄉墩後面不遠的所在,距離安鄉墩約有一百五十步左右,是一個坐西望東的丘陵斜坡。地勢非常好,坡度不算陡峻,但是足以確保下雨的時候積水不會在墳墓附近積存。

兩座墳塋緊挨著,呈現出一個馬鞍的形狀。

霍讓和張七四可謂是一聲窮苦,在邊地受苦受罪,出生入死,卻是活的比乞丐也強不多少。但是他們死後,卻是比許多人要榮耀的多。墳塋之下,挖的是深一丈,一丈五尺見方的深坑,在這個時代,這算是相當浩大的工程,需要許多人手。用的棺材,乃是厚重結實的大松木做的打棺身,棺材蓋足有半尺多厚,等閒七八個壯棒漢子也抬不動,外面還刷著一層油亮亮的密實黑漆。上面的墳塋,足有兩米多高,一丈方圓,很是巨大,上面土壓的瓷實瓷實的。而在墳前,董策還請石匠為他們雕刻了墓碑,墓碑有六尺高,比家裡的院牆還厚,上好的大青石雕刻而成,上面寫了他們的性命,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