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眾人說話,努力辨認他們的口型,不過也只能猜出少部分言辭,心中更是不安。

這時候,只見阮籍走到距離古松不足五尺的地方,開始用傳音入密的功夫進行交流,口唇動也不動,更加沒法猜了。

時候不大,就聽古松“哈哈”大笑:“好說,時間就定在三個月後,八月中秋,屆時我們會準備妥當,準時到場!”說完向骷髏神君招了招手,然後對白衣少女道:“麻煩姑娘再送我們出去。”

白衣少女沒能聽見他和阮籍的對話,心中正在生氣,聞言怒道:“不送!有本事自己走!最好被竹簡扎死!”

古松竟不願惹她,聞言只是微笑,沒有任何不爽的表示。

阮籍卻有些奇怪她怎麼敢對枯木門主那樣說話,當下笑道:“我送古門主出去,來,請這邊走。”說著邁入竹林,穿林而去。

待得三人去遠,許仙走到劉伶面前,雙膝跪倒磕了兩個頭,口中道:“弟子來此已久,該回金華山了。”

劉伶雙眉一挑:“怎麼?你要走了?”

許仙又磕了一個頭,說道:“近半年來,弟子文采武略都有進益,不管rì後是生是死,都會將師傅的教誨永記心頭。”

劉伶睜大眼睛:“好小子,你真要賭氣離去?”

白衣少女搶著道:“走了走了!天天呼來喝去,做牛做馬,這是人呆的rì子嗎?再不走要當成禮物送給魔門了!”

眾人對兩人都心存捉弄,聞言也不生氣,只是靜靜地瞧著。

許仙站起身來,又對眾人挨個鞠了一躬,表示感謝。

嵇康心中有些不忍,勸道:“小子別走!外面都是魔門的人,你們兩個能走到哪裡去?莫要自投羅網!”

白衣少女“哼”了一聲:“枯木、白骨門主稍等片刻就會離開,剩下的只有十幾個堂主、護法,我們看準時機衝出去,成功的希望很大!”

嵇康笑得咧嘴:“魔門遍佈天下,此去金華更是重重險阻,你們能逃多遠?若無功力通玄的高手護持,逃到天邊也會被魔門追上。”

許仙面現迷惘之sè。他心中明白這時候出去不是最好的選擇,可是躲在這裡就能好得了嗎?眼看阮籍與古松相見甚歡,談得喜形於sè,明顯達成了某種協議,很可能已經將他賣了個好價錢,他又怎能繼續留在這裡?

白衣少女語帶譏諷道:“魔門遍佈四野又怎麼了?實在躲不過,許公子就投在魔教旗下,說不定功力進步更快!比在這裡成天喝得醉醺醺的快多了!”

許仙張了張嘴,想說“我不會投入魔教”,可是見少女正在為自己抱不平,又不忍讓她失望,於是稍顯遲疑,便沒有說出口來。

向秀也不忍見許仙過於難過,從旁勸慰道:“這件事總要徹底解決的。你現在即使能夠逃出去,也不能真正解決問題。總不能一味躲藏,潛逃一輩子吧?小兄弟莫怕,一切聽我們的安排,保你沒有害處。”

許仙半信半疑,總覺得自己被矇在鼓裡,這樣下去十分危險。

白衣少女氣鼓鼓過地道:“若不說明你們的約定,許公子只能走了!”

嵇康沉吟道:“小兄弟若是信不過我們,總該信得過當世聞名的葛仙翁和皇甫醫仙吧?三月之後,八月中秋,這兩人都會過來!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皇甫醫仙?葛仙翁?”聽見這兩人的名字,許仙的心裡踏實了很多。

白衣少女也不由得點點頭,暗想:“皇甫醫仙救過許仙一次,總不會再將他推入火坑吧?”

劉伶這時候又發話了:“我說小子,你就老老實實呆在這裡,繼續修煉‘煉jīng化氣’的功夫。再過幾天,我傳你‘煉氣化神’之法,那可是修道的關鍵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