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墨染根本就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現在的她,根本就是已經恨透了自己了。

是的,她現在在心底裡,已經將自己翻來覆去地罵死了,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

當時,她是納蘭離天的契約獸,按說,她理應時時處處都以納蘭離天為先,可是她卻因為擔心自己的族人,而選擇請求納蘭離天解除掉與自己的契約,然後自己便施以秘法回到了第九重深淵。

那個時候,她親眼看著納蘭離天想要儘快趕到第九重深淵,那是花了多少的心思,費盡了多少的辛苦,可是,可是,可是她最後還是沒有開口說出來,自己如果想要帶著納蘭離天回到第九重深淵,不過就是分分鐘鐘的事情罷了。

可是,可是,可是……

其實如果墨染的主人,不是納蘭離天的話,只要再換上另外一個人,只怕都會一怒之下,心念一動,就會生生地李墨染的小命。

這就是契主,與契約獸之間的契約主叢關係所決定的啊。

可是納蘭離天卻並沒有那麼做,她點頭,她答應了墨染的請求。

那麼,那麼……

心頭上,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墨染只覺得自己的後背上一層冷汗就冒了出來,然後迅速地將自己的衣服浸得溼透掉了。

此時,就連那偽幻魔花女皇,還有墨染的母親,幻魔花女皇兩個人的戰鬥,墨染都已經沒有心思去看了。

因為她忽然間想到的問題就是,如果她自己還在納蘭離天的身邊,還是納蘭離天的契約獸的話,那麼納半墩天多多少少還會照顧一下自己的面子,照顧一下自己的心情,可是,可是現在自己主動請辭了。

說起來,這樣子也算是對於主人一種背叛,

那麼卻是令得納蘭離天與幻魔花一族之間,所有的唯一那麼一點好的牽絆都已經被自己生生地斬斷了,那樣子的話,只怕納蘭離天對於第九重深淵中的眾人,更加不會留手了。

“夜叉神,夜叉神,你真的不記得納蘭離天了嗎,你想一想啊,你好好地想一想啊,她可是你最愛的人啊,她可是你最最在意的人啊,你為了她,付出了那麼多,而且又等待了那麼久,可是,可是現在你怎麼可以失憶呢!”

現在墨染只能將希望寄託在了夜叉神的身上,她知道,只要夜叉神可以恢復記憶,然後再能在納蘭離天的面前,給自己幻魔花一族,多說幾句好話的話,那麼說不得,主人還是能放過自己一族的。

雖然就算是這樣,希望也是十分的渺茫,但是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好啊。

但是夜叉神卻是理也不理墨染,衣袖一捲,便又閉上了眼睛,盤膝坐了下來。

“夜叉神,墨染求求你了,你快點恢復記吧!”墨染一邊說著,一邊就想要伸手去抓住墨染的衣袖。

但是墨染卻是突然間張開了雙眼,眼中兩道寒芒射出,其中一枚正好射到了墨染的手臂上。

“啊!”那穿透的疼痛,令得墨染不由得叫出了聲音了。

可是夜叉神卻是臉無表情地道:“再有下次,定殺之!”

墨染的嘴角動了動,對上夜叉神那毫無溫度的冰冷的眸子,在心頭苦笑,話說,自己這樣算不算是自做孽啊。

而這時,那個偽幻魔花女皇,與墨染的母親,那個幻魔花女神,兩個人正鬥得難解難分,看起來,一進之間,應該很難可以分出勝負來。

再說那一直走在通道中的納蘭離天,卻是又取出來了一瓶紫瓶,拔出瓶蓋,將裡面的液體,一下子就全部倒到了自己的嘴巴里,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掌再一次向前推出,於是那不遠處的巨石,便立馬化籽晶齏粉。

“快了,快了,快了……。我就快要到達出口了!”納蘭離天不斷地在心底裡為自己打氣:“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