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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兒在一起討論阻力,你在邊上插不進話。
別人在說數學題,你還是插不上話……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次數多了,別人都會覺得你是個異類。
這就是圈子的力量,如後世一群人在一起討論豪車,你沒有,無法插話。
別人討論高檔紅酒裝比,你卻只知道哪家的啤酒喝了爽。
別人討論投資的方向,你卻只知道怎麼投注彩票……
這就是階層!
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你壓根就混不進去。
時間一長,梁缺就懵逼了,也慌了。
但他那天的話太狠,讓沈安師道尊嚴無存。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是去找沈安請罪,而是來堵蘇晏,目的很簡單,就是洩憤。
蘇晏搖頭道:「不去,某要上待詔的課,下課再去。」
他堅定不移的態度讓梁缺怒了,此刻上課時間到了,那些學生紛紛進了教室,外面很安靜。
他推了蘇晏一把,得意的道:「某知道你家裡窮,就靠你爹爹掙錢,你若是得罪了某,某就去找人壞了你爹爹的買賣。」
蘇晏面色一紅,那眼中多了怒火。
他握緊雙拳,怒道:「憑什麼?」
泥人也有火性啊!
梁缺卻搖搖頭,再推了他一把,罵道:「你裝什麼裝!上次那人罵你都沒見你動手,可見是個外強中乾之輩。」
太學自有規矩在,動手打架的都會受到懲罰。
對老實學生來說,打架就是不可能的選項。
蘇晏果然鬆開了手,梁缺得意的道:「某今日就欺負你了,怎地?誰能來救你?誰?某弄死他……」
他得意洋洋的說著,卻見蘇晏站直了身體,然後恭敬地說道:「見過待詔。」
梁缺愕然,然後笑道:「你想騙某?果然老實人都是假的,都是……」
他突然覺得背後有些冷,然後就聽到一個聲音說道:「都是什麼?」
梁缺的眼皮子抖動了一下,他緩緩回身,就見到了沈安。
沈安冷冰冰的問道:「剛才你說要弄死我?」
「沒有,學生不敢。」
梁缺私底下再怎麼說都行,可當著沈安的面,他卻不敢放肆。
翰林待詔,國子監說書,新晉歸信縣開國男……
這不是一個學生能抗衡的!
所以他只能矢口否認。
沈安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沒膽子,色厲內荏,只會欺負老實人,你這種人……門檻猴罷了!」
梁缺笑著稱是。
他準備先躲過去再說,至於以後……
明年就有一科考試,今年下半年就會舉行發解試,他自問還行。只要考中了,到時候再進一步就是省試。省試定輸贏!
蘇晏站在那裡,眼中全是淚水。
他不是傻子,也不想幫人幹活,可家裡窮,當年母親為尋他被雷擊而死的事對他的影響很大,這一系列原因導致了他從不敢惹事。
是沈安用試驗讓他知道當年的事只是一個巧合,讓他的母親得以葬入祖墳。
他的父親在家喝的伶仃大醉,然後哭喊著妻子的名字,淚流滿面。
男人掙不了錢,就會覺得窩囊。
而無法讓親人安靜的離去,那更是一種無法承受的悲傷。
幸而沈安伸出了援手,讓他一家子擺脫了那個夢魘。
而今日在梁缺來堵他時,又是沈安突然出現。
待詔……
蘇晏的淚水滑落下來,不禁哽咽。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是灰色的,直至沈安出現,那些灰暗才被緩緩解開,藍天重現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