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飛了一會兒,白子畫忍不住開口:“小骨,若你想知道東方彧卿轉世何處,想去看望他,師父不會阻攔你,我可以與你同去。”“師父,東方他既已喝了孟婆湯,早就忘了前塵往事,重新開始新的人生,我何必去打擾他?”花千骨又琢磨了一下,斜睨了白子畫一眼:師父竟然同意她去找東方?怎麼隱隱嗅到了酸味?她打趣的說:“師父啊,咱們晚上回家吃餃子可好?”“好。”“那個,不用蘸醋了。”“不用蘸醋?為何?”“因為啊,有人已經吃了很多醋了!”

白子畫這才明白過來花千骨是何意,這個小徒弟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打趣起師父來,一時氣結卻偏偏找不到反駁的話來,白子畫面上尷尬極了,厲聲道:“小骨,你休要胡言!”花千骨竟然嚇得心裡一哆嗦,一下子御劍不穩,斷念劍顛簸了一下,白子畫緊緊摟住花千骨。她的背貼緊了他的胸膛,抱著這嬌軟的身子,白子畫心裡一下子釋然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還好好的,她在他的身邊。他們經歷了這麼多,任誰也搶不走她!”

考慮到白子畫已經喪失功力變成了凡人,一日三餐必不可少,花千骨一到絕情殿就忙著去做飯了。白子畫獨自站在露風石上俯瞰千山,此時已是傍晚,因為沒有太陽,景色暮霧如煙,更增添了一份美感。“師兄。”不知什麼時候笙簫默來到了他身邊,沒了仙力真是很不方便。白子畫側頭看了看笙簫默,從身上拽下了掌門宮羽遞給了他:“師弟,我說過‘人有多大能力便要承擔多大責任’,現在這個掌門只有你來做了。”

笙簫默後退了一步不接宮羽,說道:“師兄,你先別急啊,再想想辦法,也許有可能恢復你的法力。再說,這個能力也不是單指武功和法力吧,胸懷、魄力、精神,現在六界之中還有誰能比得上你?任誰做這個掌門都不會有你更能使人信服。再說了,其實現在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你沒了法力,這要是突然間掌門換人恐怕長留弟子們也會適應不了,再胡亂猜測謠言四起就不好了。”他湊近白子畫,眼睛閃著狐狸般狡猾的光芒:“師兄,你放心,各項事務我可以幫你處理,但是這個掌門啊還得師兄你來做不可!對了,我會叮囑一下幽若,你沒了法力的事情我們先瞞著,我也會找找看有沒有恢復你法力的辦法。”白子畫聞言又默默將宮羽懸在了自己的腰間。

“對了,師兄,為保證安全要不要派清流帶些弟子來保護你和千骨?”白子畫搖了搖頭:“不必,清流能對付得了的,以小骨今時的法力和劍術足以應對。”笙簫默暗吃了一驚:足以應對?他知道師兄不是誇大其詞之人,既然這麼說那意思就是千骨的能力已在清流之上了?想起火夕他們提到過的兩人雙劍合璧的劍法,又見過花千骨一人練雙劍,他已猜到些端倪,點頭道:“那好吧,也免得外人生疑。”

笙簫默繼續問:“師兄,你為何最後選擇了千骨將極烈刃推出?”白子畫目光深邃的看著遠處:“自從上次我刺了她那一劍之後曾多次問過自己,為何不選擇相信她?其結果是我失去了她而六界也差點毀滅,今日她之前說的那番話讓我更加堅定——我應該相信她。”笙簫默想起花千骨說的是:“我不相信正,不相信邪,我只相信你!”也正是這句話將白子畫從墮仙的魔魘中拉了回來,不由得羨慕的說:“是啊,信任是相互的,相互信任才能使心越靠越近。”笙簫默說完想起了自己和紫潾,臉上不經意間露出黯然神傷之色。

靜默良久,笙簫默悠悠的說:“師兄,想不到最終是千骨的善良拯救了她自己和六界,她雖然失去了神身卻沒有失去神的品格。師兄你別笑話我,我那句‘嫂子’真是發自內心叫的,雖然我一直在側見證了你們之間的感情,但是以前我始終以為是千骨的可愛和在絕情殿與你朝夕共處的溫暖,打動了你這塊寒冰,從心底裡我從沒覺得她配的起你。今天我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