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凌厲的目光掃視過在場所有人的臉,“有誰覺得,自己能勝任指揮官的位置,自己主動站起來。”

會議室內,一片靜寂。

無一人站起來。

誰都知道,這個時候起身那是槍打出頭鳥,必死無疑。

誰知道容正強今天怎麼突然護起短來了?

難道他們倆父子偷偷修復關係了?

底下的人心思各異,容正強心知肚明。

“我還沒死呢。”

他語氣輕飄飄的,但下面的人莫名渾身一顫。

他們想起來,座位上的老人以前可是南方戰區的司令,三代從軍,從戰場上一路廝殺過來的。

他的手段可不是常人能比擬的。

容正強護短的意味很明顯。

“容清越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有誰再風言風語混淆視聽,想頂替他位置,可以,只要命夠硬。”

這話說得極重。

個個高官都把頭埋得極低,生怕被注意到。

這場會議透露了兩個訊息。

其一,容清越的位置不可撼動。

其二,容正強要大開殺戒了。

之前因為內憂外患,基地很多管理不當的地方,根本抽不出人手解決。

而現在外患已然解決,那自然是要用雷霆手段解決內憂。

他在會議上眼中殺氣浮現。

很明顯就是要把不聽話的,全都給宰了。

畢竟南方基地人多,找些聽話的,不貪的,輕而易舉。

待所有人走後,一個老將軍留了下來。

他和容正強是老戰友了,臨近退休邊緣,為了穩住大局這才站了出來。

這次跟容正強聊天,正是準備請辭。

不過在辭行前,他還是多跟容正強嘮了兩句。

“外面風言風語的,確實不好聽,這小容跟江潤到底是怎麼個章程?”

“要結婚,也不是不可以嘛。”

“現在三足鼎立,和江城關係處好,對我們百利無一害。”

“老容,你覺得呢?”

在老友面前,容正強褪去殺伐之氣,“兒子不爭氣,我有什麼辦法。”

“別說結婚了,入贅我都同意。”

容正強起初不贊同容清越和江潤在一起,畢竟是兩個基地的人,背後也捆綁著兩個基地的利益。

他把容清越當成自己的接班人,所以對他要求嚴格,要他全身心為基地付出。

他當年做了錯誤的選擇,不僅害死了愛人,更讓自己的兒子與自己離了心。

這麼多年對他嚴格,也就是在自己跟自己較勁,想拼命證明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失去一個人對他來說,是一輩子的沼澤。

他始終忘不掉愛人離開的場景,他不敢去想,甚至連岳父岳母都不敢再接觸。

看到兒子眉眼間愛人的輪廓,他就只想著逃避。

他只能瘋狂用工作麻痺自己,並洗腦自己,自己做的是為國為民的大事。

上次c城大戰。

他看見自己兒子渾身是血,傷口猙獰,險些回不來。

後來又遭遇整個世界的大汙染,生存環境急劇惡化。

容正強突然就想開了。

什麼責任,什麼義務。

在他兒子的命面前,都他媽通通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