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

據說被打得那叫一個慘,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陸文友這廝還去撬了她的箱籠,拔了她身上的首飾……

而陸家竟然也沒有半個給她做主的人,就讓她床上躺著,陸文友也照樣摟著小妾風流快活。從她手裡還撈了不少銀子,著實好花銷了一陣子。

這件事兒,直到何氏生的三郎從縣裡匆匆趕了回來了,才算是捅了出來。可是聽說後來陸三郎又被陸家人關起來了,當是就怕他去和縣裡的何家人告狀。

陸朝陽聽了,傻了眼,道:“咋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咋一點兒風聲也沒聽見?”

陸玉梅得意地道:“你當然沒聽見。只聽說前些日子,陸家老大兩夫妻吵架了吧?現在村子裡還沒多少人知道哪。都當是陸老大要重振夫綱,不讓他媳婦去拋頭露面了,連進城學做生意的兒子都叫回來了,還是讀書。這是陸家人的說法。”

可是瞞得了村裡人,卻瞞不住陸玉梅她娘連氏。

連氏和何氏因上次陸朝陽買地的事兒積下了過節,連氏就一直注意著何氏那邊的動態。稍微留心一些,就打聽出了那件事。

陸朝陽且驚且笑,道:“我今兒,還看到那春喜在村子裡和人嘮嗑呢。”

她猶豫了一下,道:“玉梅姐,我向你打聽個事兒……今兒一早,我看到我們家有個佃戶,就是春丫娘,在和那春喜嘮嗑,她們倆,有故?”

她又解釋似的,道:“說實話,我還真不想和那陸家人再有什麼瓜葛牽扯。”

說著,苦笑起來。

陸玉梅愣了愣,先安慰她道:“你也別那樣。現在,那陸家人就泥裡的臭蟲,誰也看不上他們。你們家現在多好,昨個兒寶兒哥拿了那個主意,你們家的地都收了差不多的。還請了佃戶吃飯。現在,誰提起你們家不豎起大拇指,不把你們兄妹倆誇一誇?”

說完,她自己又顰眉,道:“你說那春丫娘……我就知道她是從隔壁趙家村嫁過來的。說不定啊,和那春喜真的熟。你不急,我先去給你打聽打聽。若是真和那春喜熟的,你就找個由頭,敲打敲打她,別讓她再和那名聲臭的人來往。”

陸朝陽點點頭。

其實,她自己心裡也明白,春丫娘和春喜百分之八十是相熟的。因為趙家的佃戶,其實都知道老趙家和陸家的關係微妙,並不十分和陸家的人往來。何況平日裡陸家人眼高於頂的,又怎麼會願意和佃農來往過密?

只是,提了這件事,陸玉梅就會注意到春丫娘這個人,到時候,若是真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她自然會告訴自己的。

陸朝陽覺得,應該對那些佃戶的家庭,做一個透徹的瞭解才是。

兩人聊了一會兒,就都脫了外套躺下來,並肩躺在一塊兒睡午覺。

陸朝陽依然是閉上眼睛一刻鐘就睜開了。陸玉梅這丫頭,把手腳都纏在自個兒身上,差點勒得自個兒喘不過氣來。

她小心翼翼地掀開她的手,起了身要下床。

聽她嘟囔了一聲,陸朝陽輕聲道:“沒事兒,你睡。”

陸玉梅又翻了個身,抱著被子睡得香。

陸朝陽努力把被她壓住的自己的衣裳扯出來,然後輕手輕腳地穿上了,踩著鞋子出了門去。

堂屋裡,陸展瑜在,看到陸朝陽,他也有些驚訝。這丫頭很是自律……從來不會貪吃貪睡,對什麼事情都好像自有主張似的,不聲不響就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她好像是一個非常平靜的人。

他突然捏了捏手裡的書卷,拇指和食指用力,在書上留下一個印子。又像往常一樣,瞧見她,心中那陣一直難以平伏的燥熱突然消失了。

可是他卻在苦笑。人家一個十二歲的姑娘,為什麼會有這種平靜地就像水一樣的眸子。而自己,枉自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