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低頭。

畢竟許令儀要殺的可是皇子,輕輕鬆鬆就只要許令儀一個人賠了命,這皇子的性命也太不值錢了。

這損傷的是皇室威信。

許翰林主動站出來,也是為了表明自己的識趣,讓裴曜少些怒火,至少這樣還能保全家中,留下根基。

正如方玧說的那樣,十年二十年後,甚至更久,許家後人還能有機會再重振家門。

裴曜自然是答應下來。

這也是他給自己留一絲餘地,不顯得他過於暴戾。

所以這初二的早上,許翰林罷官,領了女兒的屍首,帶著妻子和老母親,直接啟程回老家去了,只留下兩個還在朝中有職務的兒子在京都。

不過這兩個兒子也不好過,連住處都要另尋。

因為他們之前所住的翰林府,是朝堂賞賜的宅邸。

也就是許家這些年還是頗有積蓄,不至於落魄罷了。

可如此情形,還是跟以前完全不能比,兩個兒子心裡也是難免怨恨了許令儀這個妹妹,且後悔當年沒阻止爹孃溺愛妹妹,如此順著妹妹的心意,叫她入宮。

但事已至此,有再多後悔,也只能嚥進肚子裡了。

這個年節,許家註定是過不安穩。

而初六一過,初七這天,當繁重的過年禮節終於都結束,皇后想歇息一二時,就輪到她了。

“娘娘,皇上請您去景乾宮,您這就隨奴才走一趟吧。”

洪正親自來鳳玄宮傳話。

皇后蹙眉,“皇上叫本宮過去所為何事?”

“奴才不便多言,娘娘這就走吧。”洪正沒有透露。

雖然他依舊錶現的恭敬,可皇后心裡隱隱卻生出幾分不好的預感來。

藉著換身衣裳的由頭,仔細想了想,可也沒覺察到哪裡有差錯,只得硬著頭皮先過去了。

等到她一進景乾宮,瞧見方玧坐在旁邊時,心裡不妙的感覺再次加重了幾分。

尤其是方玧只看了她一眼,目光就收了回去,並未向她請安。

但她這時候顧不得挑方玧禮節上的刺,只得先揣著滿腔心思向裴曜欠身行禮。

“臣妾參見皇上。”

“皇后來了,朕也就不多口舌了,朕再最後問你一次,許氏為何對昭貴妃恨意滔天,不惜要燒死四皇子洩憤。”

裴曜坐在主位上,面色陰沉。

乍然被這麼一問,皇后捏著帕子的手不由一緊,目光微閃了閃,才道。

“皇上何故這樣問臣妾,臣妾雖因陸家和許家的親事,對許氏頗有照顧,這許氏謀害四皇子此事,臣妾敢對天發誓,臣妾絕不知情...”

“既然皇后不肯說,顧左右而言他,那朕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裴曜冷聲打斷他,“洪正,把人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