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子上,寒光閃爍,擺滿了各式各樣讓人毛骨悚然的物件。

杜冥風從中挑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刀刃在燭光映照下閃爍著森冷的光,仿若擇人而噬的毒蛇。

他握著刀,緩緩朝翠竹走近,每一步都似踏在翠竹的心尖上,讓她的心跳愈發急促。

“還是不想招嗎?”杜冥風居高臨下地站在翠竹面前,聲音低沉而冰冷,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你就不好奇,你明明隱藏得那般滴水不漏,最近又根本沒有往外送情報的機會,你究竟是如何暴露的?”

此言一出,翠竹仿若遭受電擊,眼睛瞬間瞪得極大,眼中滿是震驚與疑惑。

她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難道幫裡真出了叛徒?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再怎麼堅守,招與不招,意義似乎已然不大了。

杜冥風將翠竹的細微反應盡收眼底,心中清楚,自己這是找準了要害。

他微微抬起下巴,語氣帶著一絲得意,“屠龍幫如今已有很多人都落網了,他們一個個都乖乖招了,你說你一個姑娘家,何苦要這般硬扛呢?

你要是再嘴硬不說,我可就只能使出別的手段了,不過……這手段怕是你此生最不願面對的。”

說著,他故意晃了晃手中的匕首,那森冷的光仿若一道死亡預告,直直刺向翠竹的眼眸。

翠竹的心理防線已然在一點點坍塌,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甲深陷掌心,滲出絲絲鮮血,但她骨子裡那股倔強仍在支撐著她,讓她強忍著恐懼,繼續隱忍。

杜冥風見狀,嘴角的笑意愈發冰冷,他輕輕動了動手裡的刀,將刀刃緩緩貼近翠竹的臉頰,那冰冷的觸感仿若一條毒蛇在她臉上游走。

“女孩子,最在意這張臉了吧!你要是不想被我劃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好乖乖將你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不急,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慢慢考慮。”

說罷,他轉身,從一旁的桌上拿起早已準備好的香,點燃後,插在香爐裡,那嫋嫋青煙緩緩升起,仿若死亡倒計時的訊號,瀰漫在整個審訊室。

深沉的夜色仿若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將紫禁城緊緊裹住,宮牆之上的硃紅與琉璃瓦的金黃都隱匿在了這濃稠的黑暗之中,僅有幾點微弱的燈火,如惺忪睡眼中透出的光亮,在夜風中明明滅滅,掙扎閃爍。

傅恆身著一襲常服,衣袂在風中輕輕擺動,他腳步匆匆,神色凝重,手中緊握著乾隆御賜的令牌。

那令牌承載著無上的權威,也正因有它,傅恆方能如鬼魅般自由穿梭於宮廷內外,不受門禁的絲毫阻攔。

此刻,他沿著長長的宮道一路疾行,腳下的石板路被月光映照出清冷的光,發出輕微的迴響,徑直來到養心殿的偏殿門前。

殿內,蕭劍和衣躺在榻上,雙眼緊閉,尚未沉入夢鄉,便被一陣急促而又略顯突兀的敲門聲驚得瞬間彈起。

他本就是武將出身,反應極為機敏,一個鯉魚打挺利落起身,快步走向房門,抬手猛地拉開。

門扉開啟之處,蕭劍瞧見傅恆的那一瞬間,不禁愣了一下,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與驚訝,“傅大人,這深更半夜的,您連夜進宮來找我,可是有十萬火急的要事?”

傅恆面色冷峻,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顯然是一路奔波而來,他顧不上寒暄客套,抬手從腰間解下那枚通體翠綠、宛如一泓碧水般溫潤剔透的翡翠玉鐲,玉鐲上的雕花精緻細膩。

他雙手遞向蕭劍,聲音低沉而又急切,仿若洪鐘在這寂靜的夜裡敲響,“在不久前,有個女子手持這玉鐲,神色匆匆地前往我府上尋你,還帶了一句話,言辭懇切,稱晴兒想見你,相約在城東郊外的月老廟。”

蕭劍接過玉鐲,剎那間,一股寒意從指尖直竄心底,仿若一道凌厲的冰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