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經過一年的觀察和打探,發現沈子義似乎沒什麼靠山,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官員,也沒見誰來給他站過臺,甚至於府令大人還想方設法去找人打探,結果什麼都沒打探出來。

這說明,沈子義要麼是手眼通天,要麼是普普通通。

府令大人更願意相信是後一種。

如果是那種手眼通天的人物,又怎麼會屈尊跑來這小小的牡縣當一個小小的縣令,而且縣府裡的官員,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觀察和試探,也沒看出沈子義有什麼了不得的後臺。

所以基本可以肯定,沈子義沒有後臺,就算有,也是普普通通,不是什麼大人物。

這麼一來,要動沈子義就容易了。

所以才有了今天這一出。

他們是有備而來,但還是忽略了沈子義身邊有高手的可能,不過就算有又如何?

區區一個縣令,怎麼請得起這種高手當護衛,這豈不是說明,沈子義就是在中飽私囊,在大肆撈銀子麼。

王大人這時候覺得這麼一來更好,沈子義如果拒捕,還可以罪加一等。想到這裡,王大人心中得意,表面上卻是一臉陰沉:「沈子義,當著陳御史的面,你居然敢拘捕,好大的膽子啊,你知不知道,下令要查你的是府令大人,現在你這是罪加一等,你身邊有高手,但再厲害,能敵得過千軍萬馬?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的好。」

那邊趙顏真氣的剛要說話,沈子義搖頭阻止。他知道自己這位夫人發怒的時候,說不定會說出他們的身份,更有可能將這王大人揍成豬頭,但如果那樣就沒意思了。

沈子義來牡縣做縣令,就是為了增長閱歷和經驗,他之所以隱藏身份,低調做事,也是為了這個。

倘若要依仗家中的權勢,那他頭一天來就說了,不會等到現在。

此刻他讓護衛後退,然後道:「王大人,陳御史,既然是府令大人要查我,那沈某沒說的,就去城府找府令大人當面理論理論。」

後面趙顏真忙道:「夫君,我陪你一起去。」

顯然,沈子義一個人去她不放心,身子一想,也是點頭:「也好。」

那邊王大人一臉不屑和鄙夷,暗道最後還不是得乖乖聽話,這去了城府,那還能由得你們胡來,隨便給你沈子義羅列一些罪狀,就能將你從縣令的位置上拉下來。

當下沈子義帶著趙顏真,跟著王大人和陳御史直奔城府而去。

等到了城府,門口的軍卒只允許沈子義進去,將趙顏真和幾個護衛都攔了下來。

「無妨,我便一個人進去,倒要看看他們如何顛倒是非。」沈子義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怕,這時候執拗的性子也犯了,一臉渾不在意,要和對方剛到底的樣子。

待沈子義進去之後,趙顏真擔心,想了想,還是搖頭道:「夫君他做事毫無私心,但在這底層官場,這麼做反倒是會得罪人,我以前就和他說過,可他根本不聽,現在被這些人誣陷,對方若是沒有一些準備,怎敢突然對七品縣令發難?不行,這件事我得插手,否則夫君他必然吃虧。」

想到這裡,趙顏真直接取出一道令符。海州軍府司馬吳長庸,那是兵部尚書趙恆的學生之一,初來海州的時候,沈子義和趙顏真還去見過這位海州的軍府司馬,後者當時給了趙顏真這一道令符,意思就是如果遇到什麼麻煩和緊急的事情,可以直接催動,這麼一來,吳長庸就會趕來。

趙顏真覺得,現在就是這個時候。

這邊城府上上下下都在針對沈子義,沈子義明明是在為牡縣謀福利,兢兢業業做事,居然被這些人誣陷,而且以沈子義的脾氣,又不願意藉助家中的權勢,但趙顏真不管這些。

對方這麼胡來,不講理,那她就要找一個講理的人來,就算是事情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