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帶著季雲流,流月帶著秦千落,又爬又跑又走,花了一個時辰才爬到東南山腰。

搜魂術在天亮後便斷了,因搜魂術若在白日長久的對那人魂魄進行鎖定,那人的魂魄會受損動盪,這會兒秦二娘子已一天一夜未知寧慕畫情形,心中急如火燒,幾次在灌木叢中摔倒,哼都未哼一下爬起來繼續跑。

“師姑婆,是這兒麼?”秦二娘子指著一被枯草掩埋的山洞,手足無措,滿眼焦急。

“是這兒!”對著羅盤指標,季雲流十分肯定。

流月扒開洞口枯草,先行一步進入洞中,秦二娘子緊隨其後,一入洞中看見側歪在崖壁上的寧慕畫,秦千落低呼一聲就跑去抱住他:“寧世子?寧世子?”

寧慕畫歪在崖壁上,一動不動,秦二娘子的呼喊早已聽不見。

他的肩膀用衣袍下襬撕下的一角胡亂打了個死結,裡頭弄了一把搗碎的草藥覆蓋在傷口,如今傷口似乎流膿了,一片血色黃色還有綠色全數映在衣料上,很是觸目驚心。

秦二娘子見狀,心中一片火辣辣的疼,但如今她急切不得,必須要沉下心來救人。

“那銀針拿來!”秦千落一手把脈一手撐開寧慕畫眼皮觀望,再沉著臉瞧了瞧他肩膀傷口,立即伸手向後索要銀針,“流月你立刻去把紅參拿過來,放於寧世子口中,讓寧世子含著。”

銀針在火燈上一一烤過,第一針,秦千落吸了一口氣,一點不手抖的施在寧慕畫百會穴,第二針是後頂穴……

洞中安安靜靜,只聽到火柴聲,水沸聲……

寧世子傷勢嚴重,九娘在洞中掃出一塊地來,鋪了簡易的床鋪又與流月一道把施了針、包紮了傷口的寧慕畫搬到床上躺好。

季雲流見一切都安頓好,出聲問:“二娘子,寧表哥多久才會醒?”

秦千落神情落寞:“莫約晚上便會醒了,只是起碼得再施三日的針,意識才會清醒一些,這手傷及筋骨多日,日後有一段時間不可再提劍了。”

“有一段時間?”季雲流沉默片刻,抓出重點,“修養好了,應該還是能提劍的罷?”

“是可以,但定然不能恢復如初。”這樣一個以劍為傲的人,不能傾盡全力使劍,定會鬱鬱寡歡。

“你醫術高明,你若放棄了,寧表哥改如何?”季雲流輕嘆一聲,拍拍她,安慰道,“你莫要太過擔心,一切要看人的意志。”

“意志?”

“對,求生求勝求成功,都需一人的意志。”

秦二娘子還未再開口,看見本在外頭守著的阿三慌慌張張跑過來:“六娘子,不好了,山下頭有人過來了!小的不知道這人是誰!”

“有人?”

四個姑娘全數一驚,皆是戒備起來,這人來的是敵是友?

若是追殺寧慕畫的那群人馬,她們幾個人之中只有九娘與流月會武,帶著四個累贅,怕是很難衝得出去。

阿三連忙接著再道:“是兩人,山下頭只有兩人!”

“姑娘,我出去瞧瞧,你們在這兒小心一些。”九娘拔出腰中佩劍,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山下頭,玉珩捧著美人蕉一路上山,若遇到分叉口要停下的,美人蕉就會用花朵一“指”,而後,七皇子向著花朵指的方位而去……

寧石跟著穆王身後往山上走,他上次未跟著玉珩上紫霞山,這兩日被這麼一株美人蕉的巨大神奇之力驚到無以復加,如今像指南針一般的作用,在他看來已屬平常,這世間奇物太多,他嚇不過來就全盤都接受了!

九娘伏在灌木叢中凝神屏氣往山下瞧,忽然看見了一穿淺翠衣服的男子往這兒行來,那手捧美人蕉的不正是當今穆王殿下?

“七爺!”九娘心中大喜無法言說,從草叢中站起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