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不想?」

「不不不。」

「你特麼是布穀鳥?」

「不不不……」沈澤滿頭黑線,平時自己伶牙俐齒的,現在怎麼一個字也憋不出來。

「想要還是不想要?」周馨語氣溫和,沈澤聽起來怎麼感覺有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想想想。」

「那我織好了給你打電話。」周馨快速說完,掛了電話。

電話那頭忙音了,沈澤驚奇:啊咧?這樣就結束?

他長舒一口氣靠在牆上,可算嚇死他了……

等等,剛才最後一句話是啥來著?

織好了給他打電話。

所以要他自己去拿?

「亦陌……救命啊……」沈澤哭喪著臉找周亦陌去了。

病房裡,沈澤跟塗了502固體膠似的黏在周亦陌身後,甩也甩不開。

「怎麼辦嘛……怎麼辦嘛……怎麼辦嘛……」沈澤一直在碎碎念。

病房裡的小朋友們都笑了,紛紛指著沈澤講:「周叔叔,這個叔叔好像復讀機啊!」

周亦陌睨了沈澤一眼,冷漠道:「孩子們都笑你了。」

沈澤可憐巴巴的,「你說怎麼辦嘛……」

「誒……那我姐織好了我給你拿過來。」周亦陌合起病例妥協。

沈澤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這樣我會死的更慘!」

「你姐肯說會這樣說。」沈澤清了清嗓子,有聲有色的模仿起來。

——我當初怎麼跟你說的?

——我是不是讓你自己來拿?

——啊?還敢使喚我弟弟跑腿?

——這圍巾是誰說要的?

——你看看我這十根手指,就為了給你織條破圍巾,都快磨破了!

——你說說你,你說說!

病房裡的護士聽著掩嘴笑了起來。

周亦陌冰冰涼涼的臉上也漾開淡笑,「你知道就好。」

沈澤一臉看破紅塵心已死,人間正道是滄桑的樣子,嘆了口氣:「我到時候只能自己去慷慨赴死了。」

周亦陌走到下一個病床,看了看孩子的點滴,隨後問沈澤:「你怎麼那我怕我姐。」

「我……我……我……」沈澤「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不是怕她呀……他就是……就是……

好吧,他自己也不知道。

一病房小孩眨巴眨巴大眼睛奶聲奶氣問周亦陌,「周叔叔,是不是我病好了,就能去野餐了。」

周亦陌摸了摸她的頭,「是的,病好了就能去。」

「那要多久呀?」孩子追問。

周亦陌暖暖一笑,「兩天後就行了。」

「好棒!」孩子鼓掌。

周亦陌為了給她打針,轉移話題問:「怎麼想去野餐呢?」

小女孩比劃著,很誇張的說:「那邊有很大很大的湖,很漂亮,上面還有天鵝。」

「這樣啊。」周亦陌順利打完針,「好了。」

他直起身,看向窗外,陽光明媚。好像近幾個星期都是這樣。

他心裡打起了算盤,季節不好,但似乎也不是不能實現……

周馨在家盯著計算機上的稿子發冷愣,織圍巾啊……

她還不會呀……

她掰著手指算著。

先給爺爺織一條,奶奶一條,朱奶奶一條,爸爸一條,媽媽一條,亦陌一條,已經六條了。

算了算了,先答應沈澤的,學會了就先織他的,正好練練手。

周馨敲了個回車鍵,先把自己稿子存好了,接著推輪椅出了房間,看了看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