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大嫂,您的鳥。”

不多時。

“大嫂,您的金魚。”

過了一陣……

“大嫂,您的菜花蛇。”

半晌之後。

“大嫂,您連耗子都養麼……”

“耗子當然不是養的呀。”明霜笑吟吟地把白貓捧起來,“是給這孩子改善伙食的。”話音剛落,便見它眼睛一閃,身形靈活的把江言手裡的老鼠叼走,在地上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喜滋滋地跑到樹下進食去了。

明霜取出一條幹淨帕子給他:“小言來擦擦手。”

江言不好意思拒絕,垂眸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來。

“真乖。”腦袋上又被揉了揉,他立時渾身起雞皮疙瘩。

“姐姐這都是為了你好呀。”明霜一面摸一面眯著眼睛看他,“當初你哥給我抓麻雀的時候身手可比你快多了,他說你輕功不好,特地讓我來幫你練一練的。”

才怪!

江言暗中翻了個白眼,又發覺這樣翻白眼不好,可是已經翻過了,索性再翻一下。

“我聽別人說,大哥……曾經是您的侍衛麼?”他忽然問這話。

明霜正在吃茶,聞言頓了頓,笑意如常:“是啊,怎麼了?”

“您……”斟酌了一會兒,江言才道,“您不嫌他的身份麼?大家小姐和下人私奔,哪怕是放在當下也是不能被認可之事。”

“我知道啊。”

“您知道怎麼還……”

她不以為意地合上茶蓋,偏頭朝他笑笑,“人總是會有許多身不由己的時候。那些道德、教養,從一開始就是用來束縛人心的,信不信是一回事,要不要搭理又是一回事。若人心真有那麼容易被人束縛,那也不叫人心了。”

說完,見他一副懵懂不知的模樣,明霜又搖頭微笑,拿手在他臉上捏了兩下,“算了,你還小,說了這些也不懂的。往後自然會明白。”

江言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

“誒,你衣服破口了?”她抬眼掃了掃,許是方才在樹上刮的,轉身準備命人去針線,“站過來,我給你補補。”

原本沒怎麼放在心上,又好拂了她的好意,江言只得走上前去。

明霜拈了線,用針紉了兩條衣線,對準他衣襬處來回織補。蕭問是個標準的光棍,帶孩子向來粗糙,衣服破了照樣讓他穿著滿大街走,偶爾心血來潮補出來的樣子也是令人髮指。

五六年了,自打江家犯事,母親病去,這種待遇就再也沒有享受過。江言垂著眼瞼發呆,心下生出些許暖意來,忽然覺得……大哥娶了她,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衫子才補了一半,未晚忽然從門洞那邊進來,走到明霜跟前,“小姐,大小姐來了。”

“大小姐?哪個大小姐?”

未晚換了個詞,“就是……瑞康王世子妃啊。”

她怔了片刻才意識到她所指之人是明錦。

明霜換好衣裳讓未晚推著到了偏廳,明錦已經在桌邊坐著喝茶,她看上去還是和以前一樣沒多大區別,只是神色不如以往犀利,眉眼間也帶了點輕愁。

見她進來,明錦忙擱下茶碗,堆上一臉笑。

“霜兒!”她走上來,拉著明霜的手,親切又溫暖地寒暄,“你怎麼樣?好不好?”

明霜不動聲色地把手抽出來,到桌邊去吃茶果。

“我挺好的,有勞姐姐記掛。”

明錦緊跟在她身後,“王妃告訴我說你回京了,我起初還不信。這會兒看見你好端端的,我這心裡也安定許多。”她雙手合十,沖天上拜了拜,喃喃念道:“老天保佑,好在你平安無事,那會兒聽說有人劫獄,我這心都是替你懸著的,就怕你躲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