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對方隨時會抽回手。

“或許是褥子有些厚。”

他的嗓音不自覺帶著些微啞,半張臉埋在枕裡。

餘祈用手的背面再試著貼了幾次,感受了下小花魁的溫度,確認不是感染風寒,這才收回來手。

小花魁的臉真好摸。

但她還是忍住了要揉捏的想法。

“晚些時候,就會冷的。”

所以不可以給小花魁換薄的被褥。

不然第二天,她肯定會得到一個感染風寒的小花魁。

“這樣吧,我幫你。”

她晚上正愁少了個抱枕。

這些日子反正只要起來,她的手都會牢牢地扣在小花魁腰間。

白日裡小花魁對她的舉動好似也已經習以為常,看起來沒有介意的意思。

所以還不如睡的時候就抱了。

她正好覺得冷。

抱著小花魁取暖最好不過。

於是餘祈順理成章地抱著小花魁,美美入睡。

這還是她第一次睡前把手放在小花魁的腰上,順手將他長長的髮絲給弄得整齊,省得翻身的時候壓著他不舒服。

非常細心的舉動。

她完全像是把小花魁當成玩偶對待了。

女尊世界,就是不一樣。

完全不用擔心對方會起別的心思。

餘祈過得非常舒心。

第二天她神清氣爽地起來。

小花魁的臉蹭在她的邊上,距離不超過半截手指,呼吸起伏,聽著正睡得安穩。

整個人被她當做玩偶抱著,壓著。

好似都沒有任何關係。

餘祈沒吵醒他,靠近些,小心翼翼地抬起來一點美人的腰,抽回被他壓著的手。

將被褥蓋好。

這才出去。

一大清早,七皇子就興致沖沖地等在屋子中央,整個人瞧著容光煥發。

“出發出發。”

明明年歲也不小。

但被嬌慣著,從小備受寵愛,他有著普通人家沒有的意氣風發。

別家公子,在這個年紀,大多都要定親,相看各家姑娘了。

餘祈收拾好東西,上了轎子,瞧著打扮成女子裝扮的風祠年,有些頭疼。

完全沒看出來偽裝有多厲害。

瞧上一眼,就能認出來他是男子。

“斗笠,給七殿下帶上。”

餘祈招手叫下人取來斗笠,塞到七皇子的手裡。

七皇子一聽,連忙皺著眉,臉上全部都是抗拒,“我不想戴。”

白紗垂落至腳踝,可以說是把全身給遮蓋了。

他不喜歡這種被遮擋的感覺。

往常在宮裡,除了皇貴夫和陛下,就無人敢讓七皇子去戴什麼斗笠了。

“餘姑娘,你就讓我這麼穿吧。”

“不行。”餘祈溫和拒絕,“若是讓三皇女知道,我讓殿下如此打扮,想來難辭其咎。”

“皇姐她不會管我的。”

風祠年還想堅持。

卻見少女依舊溫和地笑著,完全不接他想要塞回來的斗笠。

像極了表面溫柔實則嚴苛的家長。

向來抗拒斗笠的風祠年面上不情不願,委屈巴巴地接了過來,然後用力地蓋在頭上。

似乎是在用行動抗議。

餘祈視而不見。

“那便起程吧。”

她上了馬車,簾子才垂落遮擋視線,就被人撩開,斗笠下的少年飛快地溜進馬車,在她身邊坐好。

“餘姑娘我們一起吧,我一個人在後面害怕。”

餘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