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扶本宮前往雨花閣。”

……

今天夏侯弘博因為臨時有事,永璋便一個人帶著幾個太監沿著熟悉的小路向千秋亭而去,可剛進亭子,就發現原來已經有人了,站在門口猶豫著是不是進去,可想著如果去了別的地方恐怕皇阿瑪就找不到他了。這麼想著,永璋還是走了進去。

其實他又不是太遲鈍,這宮裡人們私下的言語還是知道一些的,就比如這千秋亭,除了延喜宮那個被眾人刻意排斥的地方几乎每個人都知道他最喜歡的就是這兒了,每天都要來坐一坐,所以即使有些人希望藉此機會見見偶爾也會來的皇上,但基於五阿哥以前受寵時的威名還是不敢造次,以至於每次他來的時候這裡都是空無一人而且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的。

“嗚嗚……冬雪,碧霜,你們說小七和小九在皇后那裡過的好嗎,有沒有注意加減衣服,她們半夜睡覺時會踢被子的,如果沒人給蓋,萬一著了涼該如何是好,這是痛在兒身疼在娘心啊,哎……”

突然傳出的哽咽聲讓他腳步一頓,下意識的就像轉身離去,可卻被為時已晚,他已被裡面的人發現。

“啊,三阿哥?”令嬪貌似非常驚訝的聲音響起,揹著永璋的眼中閃過一抹銳色,卻轉瞬即逝,“臣妾見過王爺!”一手護著下腹,另一手拿著帕子向身後輕輕一揮,沉重的身子艱難的福下。

看這情況永璋也知道自己沒法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只好轉身看著行著萬福的人,“令嬪有孕在身,萬不可如此多禮,請快起!”他身為郡王,在這個後宮除了太后和皇后不用向任何女人行禮,反之她們都要向他見禮。環視了全周圍,對亭中間的石桌視而不見,找了個圍欄邊坐下。

令嬪隨著永璋的落座順勢坐回原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永璋,纖纖玉指拿著娟帕拭了拭通紅的眼角,“臣妾失禮了!”

一時間亭中再無其他聲音,永璋則是有些尷尬的只是側頭看著外面的秋景,餘光看著依然在哪兒暗自垂淚的令嬪,心中卻有種很不好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一般。心中嘆了口氣,看來這裡以後是不能來了。

有心事的永璋沒有發現,在他的身後令嬪微低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惡毒的光芒,嘴角則不可見得微微翹起,而她身後則不知何時只剩下冬雪一個人伺候著。

杯具的令嬪

夏侯弘博手中把玩兒著一塊玉佩,是上好的暖玉,想著現在天兒涼了拿去給永璋帶上還能讓他在這寒寒冬日裡好受點,雖然經太醫診斷已經基本排除了明年的悲劇,但也不可輕視啊。

“高玉,永璋已經過去了嗎?”夏侯弘博心中帶著點難得的自嘲,前世都沒有過的激情現在竟然漸漸湧現了,好像那剛談戀愛的少年一般。想著能給永璋一個驚喜,故意晚了一會派人去取了這形狀較好的玉佩。

“皇上,三爺想是認為皇上今日事忙,就先去散步了。”高玉看著皇上這樣子,心中嘆了一聲,面上卻不動聲色,這些日子以來對一些事他是摸出了些門道,雖然對這驚世駭俗的事心中略覺得不妥,但他又能說什麼,作為下人,他能做的就是儘量幫著主人隱瞞這事兒。

“恩,那就走吧,對了,回頭記得吩咐下面人給三阿哥那兒加些火爐。”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發現了那孩子更多熱人心憐的地方,和值得保護珍惜的性格。而且隨著心的淪陷,他也開始認定夢中忌永所說投胎的身份就是永璋無疑。

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知道那孩子心中有結,雖然先對他動了心,但卻依然跨不過父子這道倫理之坎兒,過早的通情只能有害無益。

前方的拐角處,一個宮女看著不遠處的樹影后若隱若現的黃影,緊了緊手中緊攥的帕子,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掙扎,但幾息之間卻快速化為堅定,腳下快速的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