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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灼。
“丁嫂的孩子叫贊兒,被擄走之前,一隻手各拿了一隻大芋頭,才吃了幾小口。贊兒的手很小,芋頭又大,照常理,猝然被擄時,驚慌之下,手會張開,芋頭會先滾到地上。然而,贊兒被擄走後,巷子外田野邊只找見了一隻鞋子,卻沒見到那兩隻芋頭。他一定不是被強行擄走,而是被熟人騙引走的。”
丁豆娘大睜著雙眼,頓時驚呆,眼中淚水豆子一般大顆大顆滾落。
“最先發覺贊兒被擄走,又親眼瞧見所謂食兒魔的,是丁嫂對面的羊婆——”
羊婆在人群中頓時嚷起來:“你歪扯些啥?我瞧見就是我拐走的?我還瞧見過你爹,難道你爹也是我拐走的?你是我私養的?”
“住嘴!”顧震在一旁大喝了一聲,聲音震得耳鼓嗡響。羊婆被驚得再不敢叫喚。
梁興繼續講道:“這位羊婆,不但是第一個瞧見贊兒被擄走的人,也是第一個發覺雷珠娘婆婆上吊自盡的人。”
地下人群頓時驚呼起來,羊婆則驚張著一雙凹眼,臉上露出懼意。
“前面說到雷珠娘婆母周氏的死,我曾提到一個幫手。這個幫手應該正是羊婆。她和周氏早就相識,常轉些針線活兒給周氏。她恐怕正是藉著這層親熟,帶了兇手去了周氏家,制服周氏,偽造出自盡假象。剛才,我湊近看時,見羊婆右耳戴著一隻銀耳環,左耳卻沒有戴,耳洞被劃破,耳垂上有一道劃痕,傷痕才結痂,應該是幾天前才劃破的。我猜這劃痕恐怕是羊婆和兇手一起制住周氏時,那隻耳環被抓扯掉了。不過這也只是猜測,現場並沒有找見那隻耳環。”
“你當然是歪嘴斜牙胡猜亂攀扯!”羊婆又嚷起來,“我吃素吃了半輩子,連蒼蠅蚊子都捨不得打,左右街坊哪個不知道?我能去殺人?你爹到我門邊跪著,求著認我當娘,我都沒答應。早知道便該收了他,你娘懷胎時,就該用藤條鞭死你個不孝的孽畜孫兒!讓你投豬胎,世世被人宰、被人割!”
“堵住她的嘴,捆起來!”顧震又喝道。
萬福忙帶了兩個弓手,擠開人群,扭住羊婆,用布帕塞住了她的嘴。
“證據在這裡——”眾人才安靜下來,一個人忽然出聲,是廂廳的書吏顏圓。他擠出人群,走到木臺邊,將一隻銀耳環遞給了顧震,“這是在周氏家找見的,小人也一直疑心周氏這件案子有疑處,昨天便去她家又細找了一遍,在櫃腳邊發現了這個。小人先也不知道這會是證據,聽了梁教頭說,才明白了。”
“拿去對一對。”顧震將耳環遞給萬福。萬福拿過去,和羊婆右耳那隻耳環一比,高聲道:“大人,是一對!”
羊婆原本拼力掙著,這時頓時萎了下來,一雙凹眼卻仍瞪著,目光又恨又懼。
梁興繼續講道:“我們再回過頭看丁嫂孩子被擄的真相。丁嫂聽到羊婆叫喊,忙奔出去看贊兒,卻見一個黑影急速躥出巷子,形狀像條大黑犬一般,隨後就聽到巷子外贊兒的哭叫聲。要做活這樁鬼術,需要三個人。
“一個是羊婆,先將贊兒哄騙到自己房中,矇住嘴,綁起來。接著就在巷子裡叫嚷。
“第二個是食兒魔,那自然是一個腳步極快之人扮作狗怪,等丁嫂出門尋兒子時,飛快奔出巷子。清明那天早晨,我奉高太尉之命,去皇城領御賜新火,途中遇到一個人來搶劫新火。那人狗頭長尾,乍一看的確像一隻狗怪,而且行動極迅疾。前晚有五個人來我房中行刺,其中一個身法輕靈,腳步迅捷。面目雖未看清,但習武之人的身形步法,如同文士筆跡一般,最不易混淆。據我所見,這兩人應該是同一人,扮食兒魔的恐怕也是他。
“第三個,則等在巷子外,做出贊兒的哭叫聲。聲音能騙過親孃耳朵的,恐怕只有口技高手。恰好最早被擄走孩子的人中,有一位便是京城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