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大半凝固在上面沒有下來。凝固在上面的是金色,流到下面的是灰色。

“那是你放棄了的。所以就不是你的了。”

“這樣啊,那我們現在去哪,傳說我聽過,是要過奈何橋吧。”想著覺得有些無趣,轉頭去看那兩個小鬼。

女子溫婉的笑容不見了,帶著憐憫,帶著悲傷。看得懷暖不忍,這個女人,不適合笑容以外的任何表情,他試著安慰道:“怎麼不高興了?別這樣嘛。原先不想死是因為不知道死了會怎樣嘛,要是這樣的話,死對我來說是件好事,我的爸媽都住在這邊,雖然我不記得他們的樣子了,但是,仔細找找我相信還是找得到的。其實那木馬也挺好玩的,等我找到我爸媽和你們一起來怎麼樣。那兩個小子滿機靈,我可以教他們……”

“你要教他們什麼,你會什麼?”女子問得犀利而哀傷。

“我……是啊,好像什麼也不會的樣子……對不起……”

“媽咪媽咪……哥哥搶我的糖!”側帶著帽子的小鬼跑過來,給尷尬的局面一個緩衝。

“小子,叫什麼名字?告訴哥哥,哥哥買糖給你吃。”他彎下腰,摘掉小鬼的帽子,輕輕地撫摸著扎手的頭髮,刺刺的,根根都帶著頑強的生命力。

“小暖,叫這個,真鬱悶,哥哥都有正式的名字了,我還叫小名——爸爸說是見……什麼什麼……媽咪,怎麼說來著啊?”小小的嘴巴上面都可以掛油壺了。

“是見賢思齊——小暖要等明年啊,明年小暖生日了才正式取名字,正式入學哦。”那女人說給小孩聽的,眼睛卻看著懷暖,一片洞悉人世的悲憫和慈愛,輕輕地點點頭,肯定了他靈臺上一直掙扎的那點清明。

第 56 章

天台,永遠是處理內部事物的好地方,俯視眾生,遺世獨立。沒事還能感慨著順便小資一把。

不容易被目擊且易於銷燬犯罪現場。

早晨四點,蕭逸堅韌挺拔的身軀在陰冷的寒風中屹立不搖。實際在心裡已經狠狠罵了老不死的N句了。真是閒著,上那兒不好,非要上天台。

“有何貴幹?”蕭逸看著面前那張比他更可惡的臉,冷冷地問道,冰冷的視線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老三,老三閉開了眼睛。推開遞來的煙,淡淡地說了聲“我戒了”。

戒了?他記得老三偶然說過蕭逸抽菸比喝水還厲害的。“許久不見了,連聲老爸都不願意喊?”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兒子,但是目前他也只有這一個兒子了,沒得選。

“你不是死了嗎?蕭境。”那態度像是你不是吃了嗎。

蕭境對他的態度報以寬容的微笑,看了眼房間裡的人,友好地微笑著邀請道,“忙活一晚上了,去餐廳邊吃邊談怎麼樣?”

“你又不是美男,沒那個興趣。”剛剛你抽了啊上天台,老子還不下去了,看誰冷得過誰。

“蕭逸,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我好歹是你老子。”個不孝子,老子抽死你。

“我的老子做鬼很多年了,你哪位?”蕭逸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別生氣嘛,長皺紋了。話說,你不也一樣掛掉了自己的老子?”

“我沒打算回蕭氏。”蕭境的聲音飽含著滄桑和對後輩的退讓。

“回來也沒用。”可惜物件是皮子比他厚實的蕭逸,刀槍不入油鹽不進。

“但是最近你的行為越來越有失分寸了。為了裡面那個——雍容的兒子?堂堂一方大佬,像話嗎?”顯然是瞧不起他的眼光。

“你訓誰呢?雍容?我倒是想起來了。出謀劃策擋刀擋槍擋女人的那個嘛,雖然最後他自己結了婚還有了兒子,結果您老人家還把人兒子給偷走了,也夠毒的——我還有補救的機會,您老人家就只有下地獄去找他了。”

“哼!”蕭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