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順在程敬南的房子裡住了幾天,房子裝修高檔,可是在林順看來風格到底過於冷硬了一點,每當她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時候,她覺得冷。

她準備將窗簾被套床單,沙發坐墊等家居用品都換一換,她打電話給程敬南,程敬南在電話裡答應了,還讓她等他,他開車回來送她去,難得他竟然能抽出一天的時間。

女孩子買東西難免細節上挑剔一點,林順又是學藝術出身,從小深受美術薰陶,眼光更加挑剔,他們一起逛了很多家居店,到最後林順都有點不好意思拉著他這麼一個大男人來逛街,還逛個沒完。她聽說男人最討厭陪女人逛街,所以後來再出來買剩下的東西都不再告訴他,單獨的出來。

為林順所不知的是,每當她彎下腰對那些床上用品的花紋,做工以及一些瑣碎的細節上斤斤計較,低下頭認真研究的時候,程敬南看著她微微滑落在臉頰兩旁的髮絲,她低垂著的睫毛,那一刻他的心有多麼柔軟。站在她身後,提著她的包,似乎願意就這樣一輩子,地老天荒,注視她的身影。

林順選的都是一些暖色調的家居用品,花樣樸素大方,既能恰到好處的融入整個房子的裝修風格又能錦上添花,幾乎是相得益彰。她還跑去花鳥市場買了些植物和盆栽的鮮花,擺放在房間裡,陽臺上,客廳角。又買回很多顏色鮮妍的熱帶魚放進大魚缸裡,在魚缸底下鋪著水草和彩色的雨花石,魚缸上還擺放著一盆水仙,在她家裡,媽媽就是這麼佈置家的。

將所有買回來的窗簾等都換上去,當她把一切佈置好的時候,這樣的改變讓房子整個的煥然一新,溫馨得象是一個家,她馬上給程敬南發簡訊,讓他早點回來。

她坐在沙發上等,看著魚缸裡悠閒的游來游去的魚,然後開始放電影,不知不覺她睡過去了。

可惜程敬南還是回來晚了。他回來的時候,在樓下望見自家窗臺上透出的光,他開啟門,忽然停住腳步,幾乎是震驚的環顧這套房子裡,陳設,佈置,他在門口呆了許久。電視也沒有關,上面是兩個大大的黑體字“劇終”,他走過去關電視,轉身便發現了蜷縮在沙發深處的林順。

林順手裡緊緊抱著個流氓兔,頭微微側放在兔子身上,呼吸細密綿長,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麼這個兔子便是當日他在遊樂場裡幫她抱過的那隻。好似睡得並不安穩,林順噘著嘴咕噥了一句:“怎麼還不回來。”說完頭一動,又往兔子身上鑽了鑽,呻吟了幾句睡過去。

程敬南輕輕叫了句“順順。”

輕微的一句呼喚卻讓林順反射一般,一下子從兔子身上竄下來,揉揉還沒有完全睜開的眼睛,抓抓睡亂的頭髮,警覺的說:“我怎麼睡過去了。”

這一瞬間,程敬南的心融化成一汪春水,再沒有比這更軟的了,在林順抬起頭笑著準備說話的時候,他突然俯下身,林順被他按倒在沙發上,這是他從大理回來第一次吻她,他終於忍不住了。

林順溫熱軟綿的身子,臉上剛醒未褪的紅暈,她的呼吸,味道,讓一切變得更加迫不及待。他的情難自禁,他的激情渴望,就連未經人事的林順都深深感覺到,但是他到最後一步還是打住了,象上次一樣,不顧她的嬌喘連連,幫她繫好最後一粒紐扣。

調整了氣息,過了一會,她坐在他腿上說:“敬南,今天穆蘭把貝貝的骨灰帶走了,他說他要去西藏。”

程敬南沒有說話,她忽然不安的在他懷裡動了動,正所謂情深不厚,對未來的未知讓她產生一種恐懼,貝貝悲慘的命運,更是讓她心裡顫慄,心裡其實有深深的悲哀的,她也有種對命運的恐懼。可不管前路如何,她要學會珍惜,她學著媽媽把房間佈置得這麼溫馨,想要珍惜現世的幸福,她已經不能離開他。

程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