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差,在車子駛入市區的時候,程敬南還是聽從了小顧的意見訂了間相對乾淨舒適的賓館。程敬南提著行禮到門口,小顧忙下車來接程敬南手中的東西。一切安頓好之後林順跟著程敬南坐進後座,程敬南上去的那段時間小顧正在車裡聽收音。雖是在市內,但是電臺的訊號依舊不怎麼好,孜孜不斷的金屬聲十分的刺耳,林順不由微皺了眉,程敬南對小顧說:“小顧,把收音給關了。”

小顧回頭赧然一笑,他性格活潑熱烈,見著明眸皓齒的林順先是怔了怔,到底不顯生疏,他抬手把收音給關了然後說:“程先生,你不知道吧,剛才收音機裡說殺死曹邦的兇手已經被抓住了,居然她並沒有離開大理,還是你們N市名牌大學的畢業生呢,據說父親是商界名流母親是高院的法官,好像是叫顏貝貝這名兒,真是想不到這麼家世清白的一個女孩兒竟也墮落到給曹邦做情婦……”他一路來跟程敬南討論得最多的就是曹邦,因此一聽到這個新訊息竟是迫不及待的要告訴程敬南。

他話未落音林順便已站起來,小小的身子越過座位的障礙一把死死的抓住小顧的肩膀,聲音裡帶著一股淒厲:“你說什麼?”

小顧看著林順抓得他死緊的手,指甲幾乎扣進他的肉裡,他“噝”的倒吸一口涼氣,猛然抬頭驚訝的看著林順慘白的面頰哆嗦的唇。

程敬南手覆上林順顫抖的雙肩,將她按下來,一隻手順勢滑下來在她腰間輕輕使力,她便倒在他懷裡,只是這小小的身子卻禁不住的發抖,一如風中瑟瑟的花蕊,程敬南緊了緊手臂,在她耳邊說:“先別急,我們把事情弄清楚再說。”說完又對小顧說:“你剛才說什麼?”

小顧於是再將那事細細的說了一次,這一次少了眉飛色舞,卻多了一份細緻,他雖不知這則新聞何以讓這個女孩兒神色大變,但到底也是有經歷的人。

林順面孔越來越慘白,唇上幾乎失盡了血色,程敬南見過林順最傷心的時候卻也沒見過她這麼脆弱的樣子,不由也心疼起來。他摟著她的腰,讓她靠著他,安慰道:“先別急啊,也許事情並沒有調查清楚。”

這時車子並未開走,旅館門前每天這個十分都有小販來兜售報紙,恰巧這人在外面叫道:“保山晚報,最新訊息,曹邦案件新進展,女殺人犯落網……”程敬南開啟車門說:“老闆,給我來一份報紙。”

他拿著報紙還未坐定,手已僵在那兒,小販在一旁提醒道:“先生,你還沒有給錢。”

小顧從前面遞給那人一塊錢,把小販打發走。

程敬南沒展開那報紙,頭版頭條上刊登的顏貝貝那熟悉的臉,倔強的眼神,他記得她,第一次在夜未央,她從麻將桌上撥開人群將揚凡撞得打了個趔趄罵揚凡孱頭的女孩兒。

林順見程敬南呆了呆,她喉頭髮緊,到底不死心,奪過報紙,貝貝那再熟悉不過的眼睛就那樣看著她,彷彿回到那日她說:“你心裡有數”又彷彿是她將她的肩膀撞得生疼斥道:“讓開!”時的那決絕的眼神。

貝貝怎麼可能殺人,貝貝怎麼可能做人的情婦,曹邦做她爺爺都夠了。她眼前一黑,看不清東西,只覺得頭暈腦脹要炸開來,程敬南慌忙上前扶住她,將她的肩攬進懷裡,好一陣她眼前才緩過來,聲音顫巍巍的從他懷裡傳出:“我要去大理。”說完這句話卻又掙扎著坐起來,背脊挺得筆直,強迫自己坐穩。

小顧這才神色疑重的發動車子,車開出一段程敬南吩咐道:“小顧,停一下。”

程敬南讓小顧去吃飯,順便打包兩分飯菜回來,他自己去便利店買了一些水和餅乾之類的,想了想又去藥店買了一些藥才返回車上。果然林順面前小顧打包回來的那份飯菜,她動都未動,程敬南將東西安置好低頭坐進車裡,握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將那份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