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裡死氣沉沉,由於洪水實在兇猛,幾乎每家每戶都有親人不幸罹難。

闖王李自成的一兒一女由於房屋倒塌,小小年紀不幸夭折,老婆杏兒三天三夜滴水未進,闖王強行灌入半碗米湯,把杏兒搶救過來,但杏兒神志已經迷糊,瘋瘋癲癲地整天看著水面發呆。

洪水過後,離村半里左右多了口大池塘,時不時有魚兒躍出水面,村民都叫它活魚塘。水面甚寬,一條水溪從東活水而入,一條小澗引水奔西而去。池塘水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清冽冽的,暴日下,隱隱能聞到潮溼水腥氣。

雖然已經是夏尾,但一到午後,蟬聲依舊紛叫,池塘邊野草鄉花繁雜,紅色,青色的蜻蜓時而盤旋,時而急停。十幾棵東倒西歪的楊柳苟樹圍著池塘搭出一溜綠蔭。

變得寡言呆滯的杏兒一直斜坐在一棵裸露的苟樹根上,頭上戴著一紮圈柳樹枝。上衣也不知道被她隨手在那了。胸前就罩著個紅兜兜,白白鼓鼓的兩個寶貝,把肚兜下面撐得空蕩蕩的,一覽無遺婦人光滑細嫩的肚子。

細皮嫩肉的胳膊,手腕套著色呈血紅的兩串瑪瑙石手鐲,愈像兩節鮮蓮藕。肥大的裙褲被她捲到了大腿根,裹腳布也被零亂地解開。

一隻蜻蜓極力彎著腹部,翅膀“嗡嗡”地倒扇著,懸在上方,看來是被那股薰香味吸引住了。

杏兒兩隻玲瓏小巧的腳“叮叮咚咚……”興奮地有節奏地打著水,一群腹鰭魚呼地聚攏,猝地被驚開。

杏兒在這逗留到暮色瀰漫,空氣逐漸清涼,渾身黏滿溼熱的汗水,又粘上了飛濺起來的水珠,渾身溼漉漉的。膝上被硬葉片邊緣劃傷的細小血痕都已結枷了。依然樂此不疲。

隱約有人在村口叫喚杏兒,越喊越近,越喊越響……

一對父子,各挑著一貨郎擔,大熱天趕路。一條幹毛巾擦汗,都能擰下水來了,又口渴得緊。看見澈澈的清水,急忙在路邊歇下擔子。

池塘邊,父親拿下毛巾,痛快地剛擦洗起來。他那還未滿十六歲的兒子,已用手掬了水,一連幾畚牛飲(洗腳水)起來。

待起身,才看清邊上的杏兒,兒子一下驚呆了,近乎裸、體的女人身體近在眼前,觸手可及。隱隱兩顆葡萄粒頂在溼了的綢兜兜上,隨著腳動划著撩人心迫的小弧線。

“娘噯!”

兒子差一點喊出話來。就是夢裡也不曾見過,在夢境裡經常相交,隔壁小青的單薄身影,一下子澀如青果起來,接近黑白。滿腦是邊上這成熟誘人的水蜜桃。檔下頓起,兒子急忙蹲下身子,再不敢抬頭。

父親幾乎與兒子同時看見邊上的杏兒,看慣兒他娘鬆垮的布袋奶,猛一見這剛出籠的饅頭樣,也忍不住嚥了口口水。喉節裡咕嚕一聲,嚇得他瞄了一眼兒子,也趕緊蹲下身來,扯下已搭在肩上毛巾又死勁搓洗起來。

正值青春期的兒子忍不住,乜眼又偷窺了一眼,這一眼不要緊,從肚兜下方往上瞧,竟是一雙尖上乏紅暈,細毛絨絨的大水蜜桃。兒子一陣頭昏,復看水面,杏兒那雙被水泡得白生生的腳正在一下下打在自己的頭上,加上趕長路的勞累,兒子雙眼一抹黑。

“貓兒,我們要趕緊了。”

父親畢竟是過來人,少頃,已恢復常態。他邊說邊疑惑地看著杏兒,紅白大日頭的水邊竟有水鬼不成?還如此地勾引人?

耳邊傳來“哐!”的一聲,父親擦掉滿臉的水珠,兒子不見了。他的貓兒像沉魚落雁傳說中的那條魚一樣沉到水裡去了。

父親急了,“哐!”地跳入水中。一個猛子潛下水,池塘水頓時被攪渾了,到處亂摸摸,什麼也撈不著。

杏兒被這幾聲巨響嚇著了,飛潑的水簾一下嗆了她,手撐著樹根,本能地想逃開。無奈坐了大半天的大腿一麻,一個趔趄橫著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