腫起來了。身上的骨頭被人的腳和拳頭碾過,留下細細密密的疼痛,讓他一陣陣的難受異常。眾人打得渾身舒爽,有些人甚至為了能打到駱睦而推搡起來。

那個壯漢瞧著人群擁擠,他看了一眼駱睦,眸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猛地抬起腳一下子踩在駱睦的大腿上。

隱隱約約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駱睦似乎才反應過來,豆大的汗水從臉上滑落,緊接著就爆發出一陣淒厲的叫喊聲,有如殺豬一般。那些打人的人微微愣了一下,又被後面推搡的人擠了上來。

眾人都打紅了眼的時候,先前起頭的壯漢卻悄悄退離了人群,慢慢走進了巷口。待瞧了瞧四周沒人注意後,迅速脫掉身上肥大而破舊的衣衫,露出裡面整齊的錦衣,臉上的鬍子也被他一把扯下,看起來像個有頭臉的公子一般。他整了整衣衫,才邁著大步走出了小巷,一輛精緻的馬車停在拐角處。

“上車。”馬車裡的簾幕被掀起一角,一道略顯低沉的男聲傳來,夾雜著幾分命令的口吻。

那人也不敢推辭,連忙跳上了馬車,車伕便甩起了鞭子。不過片刻,便有京都府衙的人到了。最近朝堂恰值動盪時分,竟然驚動了錦衣衛。那些鬧事的人三三兩兩地跑開了,卻被捉回來不少。到處都是哭嚎哀求的聲音,甚至有幾個人都跑到了這邊。

馬車的速度漸漸加快,後面傳來幾道快速的馬蹄聲。伴隨著一句“站住!”,幾個錦衣衛打扮的人騎著馬衝到了馬車前面,擋住了去路。車伕及時拉住了韁繩,車身猛地一頓。

“敢問車中何人,可否知道方才對面那條街上的動亂,能否……”其中一個錦衣衛冷著聲音開口,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沈國公府,沈修銘,路過而已。方才有發生動亂麼?我不大清楚!”馬車上簾子被猛地甩起來,搭在了車頂上。

沈修銘歪坐在馬車裡,面無表情地看著外面的人,眼眸裡露出幾分壓迫的神采。那幾個錦衣衛對這位少將軍早有耳聞,立馬低身下馬,抱拳道:“得罪了,不知是沈世子在此。”

沈修銘揮了揮手,依然沉著聲音道:“例行公事罷了,不用在意。”

那幾名錦衣衛見他不放在心上,也就鬆了一口氣,連忙牽著馬退讓到一邊。車簾再次被拉下,馬車急速地行駛離開。

待馬車轉了一個彎,徹底離開那些人的視線後,沈修銘伸手敲了敲車壁。不過片刻,方才那個壯漢從車底爬了進來。低著頭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低聲彙報道:“依照爺的吩咐,寶釵閣已經全被砸了,廢了駱睦的一條腿!”

沈修銘輕輕地點了點頭,伸手摸著下巴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轉而低聲對他說:“這事兒就到此為止,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會有人查到國公府的頭上!”

那人輕輕點了點頭,此人正是沈修銘身邊的侍衛,他也只是忽然得到沈修銘的命令,來替寶釵閣這場大鬧增添一把火,順帶著廢了駱睦的一條腿。

寶釵閣被毀得慘不忍睹,裡裡外外的首飾都被砸得稀巴爛,就連裡面存銀子的地方,都被砸開了,銀票當然是所剩無幾。錦衣衛感到的時候,那些鬧事兒的人已經被隔開了,駱睦就這樣躺在地上,捂著右腿大聲地嚎哭,十分狼狽。

四周圍觀的人瞧著駱睦右腿那離奇的擺放造型,心知這條腿是廢了。但是卻都不知道怎麼弄得,問駱睦他自己也不知是誰。

府衙的人很快便帶著幾個口出狂言的家丁離開了,至於其他人逃的逃,放的放。錦衣衛也只是派人去駱府通知而已,直到楊紅花收到訊息,派人過來,才把駱睦從地上弄起來去看大夫。

寶釵閣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京都的街頭巷尾討論了許久。駱睦的身份也暴露了出來,眾人一片譁然。沒想到當初盛極一時的兩榜進士,竟會從商,而且還做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