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立刻了然。

他紅了紅臉,撇開目光,道:“讓暗衛退下!”

小花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暢風,見暢風不容退步的神情,小花生面色一沉,低聲道:“都退下!”

十餘個暗衛盡數隱去……

暗衛居然只聽小花生一人嗎?荊涼夏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難道,真如自己心中所想……

“你們兩個都是吃白食的嗎?這個時候還在管別的!世子被你們扔在這那麼久,若不是荊丫頭,世子凍死在涼亭裡你們都不知道!”樊叔忍了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怒喝道。

說罷,樊叔不再理會剩下的四人,扛著韓諭便向歸雁居的方向走去,他腳步急快,霎那間就消失在眼前,荊涼夏看著樊叔遠去,正躊躇著是否自己也該走了。

忽然,暢風看向了自己,荊涼夏接到他的目光,毫不猶豫地回看了回去,毫無一絲怯色。

“洪世寧,你回去吧。”暢風轉身對洪世寧說道,洪世寧本就穿著單薄,在這深夜被拽起來,難免有些冷到脫力。見暢風讓自己回去,洪世寧想都沒想,立刻頷首轉身,頭都沒有回。

“姑娘是貴客。”暢風見洪世寧走遠,面向荊涼夏。

“不知你要說什麼?”荊涼夏皺眉問道。

“倘若今夜之事與你無關……”

“本就與我無關,我夜深無法入睡,出來散心,卻不想遇到你家世子醉成那樣,我要當真想灌醉你家世子,還用不著那麼費勁。”荊涼夏打斷暢風,“我本不屬於西楚國境內,倘若我拿到我的東西,我即刻就走,你們世子的秘密,我也無心過問。”

暢風聞言,原本緩和的語氣帶上了一絲涼意:“姑娘是貴客,倘若今日之事與你無關,那便回去吧。”

說罷,暢風瞥了一眼小花生,小花生抬眼一掃荊涼夏,立刻又低下頭去,沒有多說一句話便轉身向東院走去。

小花生一走,暢風深深看了一眼荊涼夏,也隨他離去,轉眼之間,這偌大院中,就只剩下荊涼夏一個人了。

夜晚涼意襲襲,荊涼夏呆愣地看著幾個人一個個走遠,如今三月初始,早春翦風,乍暖還寒,一個人屋外待久了,竟然沒有覺得冷。荊涼夏緊了緊身上的衣衫,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幕,心中忽然一跳,一種莫名的情緒鑽骨般地透過心扉,荊涼夏抬眼看了看夜空,如今已過子時,還是趕緊回房吧。

待回房後,荊涼夏立刻輕手輕腳地打了一大桶熱水,將汙掉的衣著盡數退去,整個人紮在了熱水中。

剛才沒有察覺的寒氣,在熱水浸泡中,慢慢地從身體裡散發出來,荊涼夏忽然想到什麼,猛地伸出一隻手,在微弱的燭火下,端詳了許久。

一如往常……

沒有任何變化……

荊涼夏將手又縮回水下,靜靜地看著水面……

韓諭的那句話,反覆迴響在腦海中。

“同樣是皇上的兒子……”

荊涼夏想到今日小花生的表現,和以往暗衛出現時的情景,忽然心中瞭然。

韓諭是皇上的兒子?

他與太子、三皇子竟然是親兄弟?

韓諭甚少召喚晉王府暗衛,每每有暗衛出現,也大多是小花生在側……

這西楚國的天下,當真是一盤散沙啊!

誰都覬覦朝堂上的那把龍椅,誰都想在朝堂之上分得一杯殘羹,韓諭怎麼可能例外!

韓諭從不上朝,從不面聖,真正的原因難道是因為父子不想相見嗎?

如果韓諭是皇上的兒子,那真正的晉王世子又是誰?

五十年前,祝之芸為何會幫當今的皇上登上皇位,那個時候,皇上才不足六歲。如此稚子,又是妃嬪所出,除非有人扶持,又怎會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