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放回去,又莫名道,「挺大一侄女……」

範玉看了看他,似是見他眸間有些窘迫,範玉麼有吱聲,佯裝不察。

從街頭到街尾,馬車逐漸多了起來。

陳修遠正好尋了話說,「今日起,初一入宮拜謁的人應當就會陸續入京了,外地的公侯伯子爵,還有駐外的官吏與將領都要按年入京拜謁,大年初一是雷打不動的,最遲年關要到。年關京中附近恐有大雪,所以大都會最遲在今日抵京……」

陳修遠說完,又愣住,「曲邊盈應當也是這兩日回京吧。」

範玉微頓,跟著應聲道,「怕是了。」

……

城門處,曲邊盈正好策馬入城。

「曲將軍!」值守的禁軍紛紛拱手。

「嗯」曲邊盈應聲。

紫衣衛的頭兒來了,禁軍當然得多看看,多瞧瞧。

也有紫衣衛來迎接,「將軍。」

曲邊盈慢慢停下。

「將軍可是在驛館落腳?」紫衣衛問。

曲家在京中沒有府邸,御賜的宅子在修繕,要年後才可以住人,但曲家是世家,也有交好的世家在京中,紫衣衛也拿不準將軍是要去驛館,還是旁的府邸。

曲邊盈應道,「我去驛館,不用管我了。」

曲邊盈言罷,打馬而去,「駕!」

禁軍紛紛伸脖子,雖然是女子,但英姿颯爽,又有氣勢,能做這幫紫衣衛的頭兒,又是曲老將軍的孫女,是不簡單哪……

曲邊盈打馬路過東市街尾,原本都過了,卻忽然勒緊韁繩,將馬停了下來。

原本就在京中,她不會騎太快。

方才路過的時候,彷彿又看到熟悉的聲音,遂而停下,目光看向從不遠處走來的兩人。

「喲,曲將軍,好巧!」陳修遠先看到她。

範玉也看到馬背上的曲邊盈,幾月未見了,再見曲邊盈的時候,仍見她一身戎裝,扎著馬尾,在馬背上,英氣不輸男子。

「曲將軍。」範玉溫聲。

曲邊盈笑了笑,「你們兩人怎麼在一處?」

而且身邊沒有僕從,就他兩人,大包小包,這場面看起來委實有些不像陳修遠的做派。

陳修遠應道,「自然是在街市上遇到的,曲將軍信不信?」

「我信。」曲邊盈也看了看範玉。

陳修遠又道,「剛才才和敬平王說,曲將軍應當是這兩日入京,眼下便見到了,你去哪?」

「驛館。」曲邊盈看了他兩人一眼,又道,「先走了,不然去晚了沒有清靜苑子了。」

年關時候,抵京的人多,京中驛館也人滿為患。

但都習慣年關住驛館,除卻是關係特別親近的世家,年關去旁人家中入住叨擾始終不好。

陳修遠應好,範玉頷首,曲邊盈又策馬離開。

範玉腦海中莫名想起剛回京中那日,看到一群人簇擁著趙倫持去喝花酒……

範玉微微斂了目光。

……

陳修遠不會真的拎著大包小包回府,途中尋了禁軍分別將他和範玉的東西送去兩人府中,就拉了範玉一道,「擇日不如撞日,一起喝酒啊?」

範玉忽然會意,方才在街市上遇到敬平王也好,還是眼下,敬平王邀他喝酒也好,應當是敬平王不想回府。

範玉也不戳穿,溫聲應好。

「能吃辣嗎?」陳修遠問。

範玉歉意搖頭。

最後,火鍋要了鴛鴦鍋,但範玉還是會覺得屋中都是辣意。

陳修遠給他斟酒,「年關就你一人,會不會冷清?」

範玉如實道,「剛開始會,後來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