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翎再度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她不求阿念真能做什麼,他能有這份心想著,就已經不同了。

「那還不趕緊睡覺?要睡得好好的,才能儘快長大,然後幫父皇看著,讓父皇嗑瓜子呀。」陳翎笑。

「好!」阿念使勁兒閉眼。

陳翎俯身,吻上他額頭,「睡吧,父皇在這裡陪你。」

阿念伸手,握住陳翎的手,似是不想陳翎走。

陳翎也一直陪著他,直至小小的臉蛋上均勻的呼吸聲響起,是方才就困了,強打著精神同她說話,又說高興了,其實已是檣櫓之末。

陳翎輕聲道,「阿念,等你長大了,娘有許多話要告訴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好長大,平安喜樂。」

——沈叔叔說我是男子漢,我們要一起保護父皇。

陳翎笑了笑,目光落在阿念安靜睡熟的臉上,越來越像小沈辭了……

——阿翎,我愛你。

陳翎再度俯身,輕輕吻上阿念側頰。

睡夢中,阿念伸手摟著她後頸,不肯再鬆開。

翌日早朝,沈辭照舊在大殿中手持笏板,同百官一道山呼萬歲,等起身後,再抬眸看向大殿上的天子。

昨日在麗和殿中,他剛說完那翻話,啟善便來了殿中,說大理寺卿常大人來了殿外,說有棘手的事情要求見天子。

大理寺掌管朝中大案要案,且大多涉及皇親國戚和朝中官吏,大理寺卿親自來,不是小事。

而且,一定涉及朝中官員,還不是能隨意透露的事……

沈辭起身,「我先走了。」

陳翎當時輕聲,「今晚別來了,我還有事。」

他微楞,而後輕嗯一聲。

今日早朝上,他其實也猜不到陳翎心思。

陳翎同他是最親近的人,他和陳翎都只有過對方,成親時的場景,也還彷彿都在腦海里……

他需要時間,慢慢同她和好。

沈辭淡淡垂眸。

早朝上,照舊是六部兩寺輪番登場,再有便是各地呈報的大事要事,都在早朝上同天子提起。

七月初,天氣悶熱,早朝也不會太久。

早朝結束,沈辭又去了京郊大壩處,繼續同禁軍一道疏通大壩中的淤泥。

「沈將軍!」袁偉青聽說沈辭今日也來了,一路小跑,真見到禁軍中的沈辭,袁偉青眼中都是感激,「您來了?」

沈辭頷首,「嗯,不是很急嗎?正好盯著做完,堤壩涉及民生,民生是大事,天子腳下,禁軍自然要盯著。」

「誒!」袁偉青應聲。

「將軍!」沈辭的人喚了聲,沈辭去看。

大壩上,袁偉青捋了捋鬍鬚,眼中都是欣慰。袁偉青身側的小吏也嘆道,「大人,有沈將軍在,好像都不一樣了。」

「是啊。」袁偉青也感嘆,「禁軍中的將領多是世家子弟掛得閒職,原本也做不了什麼事,帶不了什麼兵,都在軍中養著,不惹事就好了。但自從沈將軍來了京中,這群人忽然有了管束,將領有了約束,便等於禁軍有了約束,禁軍也都不像早前了。」

小吏又道,「沈將軍是天子近臣,有天子撐腰,我聽說早前景陽侯世子在禁軍中也無人敢惹,一下子就被沈將軍收拾怕了,再往後,這禁軍上下都聽沈將軍的了。」

袁偉青輕笑,「沈將軍那是什麼人?這京中就,天子近臣多了,但從東宮就陪著天子一道,譚王之亂時,還能豁出性命,一路護著天子和太子的,這朝中獨獨沈將軍這一份。沈將軍背後是天子,景陽侯世子動不了他……」

小吏恍然大悟。

大壩處,沈辭幫忙,「來。」

「將軍!」有人遠遠喚了聲,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