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總會更替,到時候家主換成是別人,小姐能依靠什麼?處在深宮大院之中,說句不好聽的話,是死是活都未必有人知曉。其餘八家中的明爭暗鬥,恐怕絲毫不遜色寧家,莫名其妙死亡的天天都有。

寧一併不在意任何人的反應,反正她已經下定了決心,無所顧忌。

屋子中沒有人說話,樓下有著密密麻麻的議論與讚歎之聲,好似是燒起來的火,將諸位長老的臉燒的愈發通紅,就連鼻息都要噴出火來。

終於,寧家長老氣極,忍不住怒斥起來。

“你這個小女子端是無知無理!老夫問你,你可否姓寧?你想過你這二十年是如何過來的?你知道在你身上寧家到底花費了多少財力物力嗎?難道就是為了供養一個祖宗?呵!我寧家可不缺祖宗!即為寧家人,當為寧家思!”

“什麼叫你不喜歡?荒誕不經!你不要太過放肆!不知天高地厚!即便你是家主之女,我照樣可請寧家家法教訓於你!讓你懂一些寧家的規矩!寧家養你二十年,就養出了這麼個無知無理的小女子?!”

“你要明白,你不是小女子了,這裡也不是你使性子的地方。凡事都要為了大局考慮,莫要真成了個狹隘的婦人,丟了我寧家的臉面。”

其餘八家之人,此時都閉上了嘴,並不插話,絲毫沒有想要調和的意思,坐看寧家長老訓斥寧一,只等著寧小山發話,看其到底是何種態度。

所有的程式都已經走完,寧家還能如何推遲嫁女的事情?

寧小山對於長老訓斥自己的女兒渾然不覺,依舊自斟自飲,目光落在樓下,微不可查地看著那些觀眾。

密密麻麻的不下幾千人,皆被寧小山收錄眼底,並且一一過濾出去,直到找到他想要的那個。

“是你?!”

寧小山的目光忽而一凝,他的視野中出現了一把鋒利的黑刀。

正在望向觀星樓的王石好似察覺到了什麼,忽而眯眼,視野中出現了一個雄姿英發的中年人,他清楚地知道對方正在看自己。

這裡明明有著無數的人,兩人卻如同野狼嗅到野狼一般,第一眼便鎖定了對方。

兩人的目光相交,宛如刀鋒與劍鋒擦過,沒有發出聲響,不知到底是誰崩斷了誰的刃。這種無聲的較量,唯有當事者知道勝負。

“想來那人就是擅自闖入我寧家的人了。能夠闖破無峰山上的大陣,莫將都沒能攔得住你,還有這份直入我寧家氣魄,恰巧我又不認識你,那就只能是你了。”

發現了王石,寧小山心中微定,一口飲下了杯中的酒,嘴角上露出了笑容。

家主,本就是能夠鎮住這個家的人。現在寧小山就有著十足的把握,牢牢地鎮住這個家,誰都不可能翻起風波來。

寧一站起身來,向著在場的人看了一眼,又看向了諸位長老以及自己的父親,她忽而慘淡地一笑,說道:“父親,二十年寧家人的生活是您給我的,今日還你,我與寧家,互不相欠。”

說著,寧一拿出了匕首,向著自己的心口刺去,同時經脈逆行,可以讓自己瞬間死亡。

玉兒大驚,霍然站起,立刻衝到了寧一的身前,將其身旁的空間直接封禁住。

右手拿著匕首,寧一左手中的靈犀紋石滑落,跌落在木板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上面的那道裂縫變得更大一些。

手中的匕首不過是刺破了脖頸上的一點皮而已,便無法再刺下去。自身所有的靈力也被封禁住,根本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連自殺都沒有完成,寧一臉色變得蒼白,像是丟了魂魄,愣愣地站在原地。她的命運已經被別人牢牢操控住了,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更改。

漫長的時間,已經將寧一折磨的不成樣子。她現在根本沒有力氣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