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之後才算合法這是何等尊崇的地位!

原本有楊定國坐在這個位置上。以他的地位無人敢去問鼎,現在楊定國病倒,這個位置要空出來,立馬就有無數人起了覬覦之心。

魏仁溥這段時間本來晨起靜坐、讀書之後便於辰時末刻到茶館喝茶,聽著一些不登大雅之堂的蟻輩在那裡竊議大代言的歸屬,心中冷笑。沒了心情,拂袖而歸。

他當日參加廷議,因懷了私心行差踏錯,受到了郭汾的切責,又罷了他都御使的。雖然郭汾仍然讓他暫管監察臺,但魏仁溥羞恥心甚重,自覺半世英名一朝喪,便自動從監察臺總憲的位置上退下來,之後閉門讀書,然而對這個他有份參與建立的國家他畢竟還是熱心的不然也不會留在幽州不回家鄉了。他的門生故友也多知道他的心情,所以這段時間都沒來找他,魏仁溥便也樂得清靜。

但這日楊定國要退位讓賢的訊息傳出後,門生故舊登門者忽然絡繹不絕,魏仁溥這才記得自己雖然不是監察臺總憲了,但“論憲”的身份卻還在論憲堂如今有三十個成員,除了二十四個領域的代表之外,其他六人都是或德高或望重之人,魏仁溥年紀雖輕,威望卻已經非同小可,所以躋身於論憲堂毫無異議。

監察臺都御史和翰林院大學士都是天子欽點,因此可以由天子直接除名,但論憲堂成員卻是選出來的,楊定國一天沒有召開會議表決除名,魏仁溥論憲的身份就一直存在。

他自茶館回到家中,又見有幾個學生等著他了,魏仁溥問都不用問就知道他們所為何事自他辭職以後,不但監察臺的運作大受影響,他的門生們也是人心惶惶,這次大代言選舉的訊息才傳出來,這些人就都動了心思。

魏仁溥卻不等他們開口就說:“我知道你們有話,但如果是大代言的事情,那就都不用說了!我當初此去監察臺總憲之職務,是因為我做錯了事情,吾輩儒者,當知廉恥,監察臺總憲的位置容不得半點汙垢!我既然品德有虧就不能不引咎退辭。更何況大代言一職,乃是上秉天心、下代民意,非天下大公者不得竊據其位。我做監察臺總憲都於德有虧,何況大代言!”

幾句硬話把門生們勸走了,不料到了晚上,馮道忽然來請,魏仁溥和馮道也有師生之誼,學生進門老師可以趕走,老師來請學生可不便無禮,他來到馮道府中,兩人會面,依禮坐定後,馮道喝著茶,也不說話,也不寒暄,魏仁溥有了坐監察臺的習性後,人也變得尖銳,說道:“馮師許久未召喚學生了,今夜忽然相邀,莫不是和糾評臺大代言一事有關?”

馮道笑道:“明人不說暗話,正是如此。”

魏仁溥道:“馮師想要推舉何人?只要是德望兼重之人,學生一定附名!”

和他魏仁溥一樣,馮道也是論憲堂的成員,按照規制,只要他二人達成共識,再找一位論憲堂成員就可以完成推舉了。而且兩人在中原士紳群體影響極大。根基深厚,如果聯名聲勢一定極大。

馮道笑笑說:“老夫非為他人說項,乃欲自謀耳。”

魏仁溥微微吃了一驚,說道:“馮師已經身為大學士!尚有不足耶!”

“大學士,大學士……”馮道喟然嘆道:“若是天子信重,這大學士一職便大有作為。甚至上幹天子、下制宰相都不在話下。但天子若不信重,這大學士就只是個擺設。何如代萬民言者,能多為國家社稷、天下百姓做多一些實事。”

魏仁溥沉吟道:“我等乃待罪之身,前事未遠,馮師就要競選大代言,只怕……不大合適吧?”

“道濟你什麼都好,就是是非心太過、廉恥感太重了。”馮道說道:“何況那件事情,是非難明,我也不覺得我有什麼錯。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