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調漫不經心,又似起誓般鄭重。

祝夏眼神微頓。

她的手以完全貼合的姿態被賀連洲握在掌中,他寬厚的手掌觸感溫暖,她心底似乎也有一股暖流湧了上來。

祝夏眨了眨捲翹的睫毛,藉著蒼穹灑下的星光,瞧清了男人俊朗的眉眼。

壯美夢幻的城堡、鮮豔欲滴的玫瑰……彷彿置身進入了童話世界。

華爾茲音樂迴盪在古堡裡,祝夏跟著男人的步伐緩緩挪動,步伐搖曳間,她的裙襬拂過他的西裝褲。

賀連洲身量優越,祝夏剛到他下巴,視線之內是他鋒利的喉結,往下滾動隱隱還能瞧見她昨晚留下的咬痕。

祝夏下意識抿了抿唇,輕聲說:“可是我想做惡毒後媽,參加後媽茶話會。”

賀連洲挑眉,“不是een?”

祝夏笑。

不是惡毒後媽,是een。

賀連洲握著她的手任由她在他手臂下輕輕旋轉,層次感豐富的裙襬飄揚似明媚燦爛的玫瑰,閃著柔和的亮光,妙不可言。

“你什麼時候學會了這一套?”祝夏手重新搭在他寬闊的肩膀上,說話間呼吸噴薄至他脖頸的肌膚上,引得男人微微滾了滾喉結,而她似乎毫無所覺。

“哪一套?”他問。

祝夏想說哄女孩子的法子,話到嘴裡卻是:“騙女孩子的法子。”

“騙到你了?”

“……沒有。”

男人扶著祝夏腰的手掌用力一撈,她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奔向他,撞進他懷裡。

柔軟的和堅硬的碰撞,兩幅身體貼合,彼此都能感知到對方的溫度。

祝夏漂亮的眼眸洇著幾分慌擇,心跳加快,搭在賀連洲肩膀的手,拍打了下他。

“你幹嘛!”

她抬眸便撞上他蘊著笑意的幽深黑瞳,那笑看起來有點惡劣。

祝夏說:“我不跟你跳了。”

這個男人總是猝不及防,搞得她手足無措。

賀連洲拽著她的手,把人拉回懷裡,他身子低了低,薄唇碰到她耳垂。接下來的話,幾乎是從他喉間直接灌進她耳蝸……他問:“分開的日子,要是我離世前想見你一面,你會去嗎?”

聲音極平靜,聽起來是沒有任何情緒。

可祝夏聽到這話,心還是一驚。她蹙起細緻的眉,語氣不悅:

“你胡說什麼。”

賀連洲很清楚,這五年,她一直在避免見到他。

他們那兩年經歷過的地方,她沒有去過一次。畢竟分手時,她親手把放在大平層公寓裡他們的照片全部燒掉,連電子照片也不放過。她親自將她在他那裡存在過的所有痕跡都清除了……她向來知道怎麼狠心對他。

聽到他說她什麼也沒留給他,祝夏反駁:“我不是把bel留給你了嗎?”

只給他留一條與他不對付的狗。

賀連洲壓聲說:“你存心氣我呢?”

“不要?”祝夏理直氣壯要狗,“那你給我。”

賀連洲拉著她的手放回他肩膀,另一手攬住她腰。古典音樂舒緩,祝夏心臟也恢復安寧,她輕輕移動腳步,聽見他說:“人你不要,非要狗。”

嗓音冷淡,卻又似笑非笑。

祝夏不吭聲。

狗那麼可愛,還不會懟她……當然選狗了。

為了好看,祝夏特地穿了高跟鞋,雖然跟不算高,但長時間站立還是有些痠痛。她仰頭看他,語氣商量:“我能不能脫鞋?”

賀連洲低頭盯著她:“你要跟我客氣到什麼時候?”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可是絲毫不客氣。

“不客氣跟你要狗,你不給。客氣詢問你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