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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郎君”渾渾噩噩的姜度在一陣搖晃中驚醒過來;見身側是自己的心腹從者;他不禁惱火地喝道;“又是什麼事?莫非張嘉貞一ri都等不起;立時便要對阿爺動手?”
“不是……郎君;聽說杜郎君因為迴護郎主;被張相國奏以妄議國事;罷左拾遺;出為衡州司戶參軍。”
“什麼”
姜度一骨碌爬起身來;待要往外走時;他陡然之間想起自己再也不是聲勢龜赫的楚國公之子;別人再不會看他臉sè為他奔走;如今之際更是什麼忙都幫不上;他不禁頹然站住了。把馬球賽的種種託付給崔儉玄;是因為他知道崔儉玄是講義氣的人;倘若他也因為父親而受牽連;崔儉玄決計會照顧他的家人;而且杜士儀也會因此記得舊ri情分。誰曾想到;杜士儀比他想象中做的更多;而且還受了牽連
“郎君……”
“把杜十九郎封還制書時的書判設法抄出來;不論花多少錢然後…”姜度把心一橫;一字一句地說道;“將這些宣揚出去”
當杜士儀在門下省向留守的另一員左拾遺內供奉交割清楚了手頭的事務;從洛陽宮中出來;再一次經由星津橋天津橋黃道橋這天津三橋;踏上了定鼎門大街的時候;他心裡別有一番不同的滋味。一路回到了觀德坊私宅;他在門口下馬時便察覺到幾個上前迎接的部曲臉sè不對;不等他問什麼;陡然之間就聽到耳畔傳來了一個低低的喚聲。
“阿兄”
抬起頭看見是杜十三娘;又發現她的雙眼紅腫;好似大哭過一場;杜士儀陡然神情一緊。可是;當杜十三娘快步上來說出了第一句話;他方才知道是自己想岔了;但繼而便生出了深深的內疚。
“阿兄;平安回來就好”杜十三娘想到玉真公主命人傳信來時自己的震驚和驚惶;此刻忍不住使勁吸了吸鼻子;這才竭力用最平靜的聲音說道;“我不在乎阿兄是官運亨通青雲直上;還是因直言被貶;總而言之;阿兄去哪兒;我就跟去哪兒”
“傻丫頭”杜士儀澀澀地吐出這三個字;卻是伸出手來在妹妹的肩頭重重壓了壓;這才強笑道;“都要嫁人的人了;還說這些傻話?”
“阿兄;我是認真的”
不等杜十三娘說完;杜士儀便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唇前輕輕一點;旋即淡淡地說道:“別在外頭嚷嚷這些了;讓人聽見;還以為家裡出了什麼大事。”
他一邊說一邊環視左右;卻是含笑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過一時小挫而已;你們也無需掛心。公道在人心;我不過做了我該做的事。”
此行洛陽跟隨的部曲;多數是崔家送給杜士儀的人;跟著他出生入死;經歷頗多;雖得知了主人被貶官;但都不曾萌生異心。此刻見杜十三娘都如此說;劉墨便第一個說道:“郎君忠直重情;人盡皆知。今ri即便因言獲罪;可就如郎君所言;公道正義在人心;士林之中自會褒揚郎君直言義舉”
其他人齊聲附和;杜士儀欣然點頭;拉著杜十三娘便進去了。直到他們在視線中消失;劉墨方才大步走到一直沒吭聲的赤畢面前;不解地問道:“赤畢大兄;你怎的什麼都不說?”
“郎君是聰明人;不至於一味忠直;卻拿雞蛋碰石頭。”赤畢用極低的聲音說出了這句話;見劉墨悚然動容;他方才輕聲嘆道;“我聽說;張嘉貞張相國想要藉此機會把姜皎黨羽一網打盡;也想借機清算除掉幾個源相國的左膀右臂。郎君作為他素來不想看到的人;又和姜四郎頗有交情;本就在清除之列。所以;郎君這是不進則退;不但是為姜皎陳情;亦是自保大計”
赤畢對劉墨所說的話;杜士儀也用類似的意思對杜十三娘解釋了一遍。這幾年苦學經史的杜十三娘自然能夠領悟此中道理;即便如此;那種危機和兇險卻也讓她不得不咬緊了牙關。良久;她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