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就衝上去阻攔,後來就驚動了裡頭的公孫大家她們。可這時候,那幾個傢伙倒打一耙,竟然說我是意圖不軌……”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中就流露出了深深的懊惱:“手串肯定也是那時候丟的……要不是沒了趁手的齊眉棍,我非得打他們一個落花流水不可!哼,公冶先生說過,君子報仇,十年

不晚!”

那個熟悉的名字驟然入耳,杜士儀不禁若有所思挑了挑眉。而明光卻沒這麼多體會,見小和尚直到眼下這會兒還在唸念不忘報仇云云,絲毫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程度,他忍不住在那光溜溜的腦袋上狠狠敲了兩下,這才怒聲說道:“還說什麼報仇,要是你那會兒直接大聲嚷嚷叫人,把寺中其他人都驚動了,他們必然會知難而退,哪裡會有接下來的麻煩?主持為了保下你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就應該好好反省反省!再說,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去竹林幹什麼,別人告你意圖不軌難道說錯了?還弄丟了杜郎君昨ri才剛剛送你的東西,剛剛只知道一味矇混,連個擔當都沒有!”

“我沒有意圖不軌,我也不是沒擔當!”

小和尚使勁嚷嚷了一句,見明光撇下自己便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他頓時急了,上前使勁拉住了明光。可才叫了一宣告光師兄,他就只聽嘶啦一聲,那僧袍竟是給他拽破了一個大口子,可明光卻絲毫沒有理會,竟是就那麼大步出了門去。呆呆愣愣的他站在那兒好一會兒,突然心中氣苦,一屁股坐下來就把頭埋進了雙膝之間。可下一刻,他就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輕輕在自己那光溜溜的腦袋上摩挲了兩下。

“好了,男兒有淚不輕彈,你那位明光師兄應該也是一時被你氣得不輕,回頭就沒事了。”

“我才沒哭!”羅盈一下子抬起了頭,使勁抽了抽鼻子便支撐著站起身來,昂首挺胸地說道,“杜郎君,是我對不起你,把你送我的手串丟了。”

“丟了就丟了,那種混戰的時候也怪不得你。不過……”杜士儀突然話鋒一轉,直截了當地說道,“昨夜你跑到竹林裡頭究竟是幹什麼去了?”

面對這個問題,小和尚頓時面sè刷的就紅了。原想囁嚅著遮掩過去,可想起明光才罵他沒擔當,他把心一橫,這才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是想……我是想哪怕隔著牆……只要知道嶽娘子在裡頭就好。”想到自己雖不曾受戒,可是在佛祖跟前長大,如今卻連犯了嗔戒sè戒,羅盈那臉上更是紅得如同煮熟的蝦子一般,yu蓋彌彰似的慌忙解說道,“我真的沒想其他,就想隔著牆望一眼也好,是那些人意圖不軌……”

“好了好了,不用說了。主持若不信你,早就直接把你趕出去了,也不會煞費苦心把你先送到這兒。”杜士儀打斷了小和尚反反覆覆就只一個意思的解釋,這才笑著說道,“之前你那明光師兄帶我過來的時候,說起要儘快把你送去嵩山少林寺避避風頭。你剛剛又提到公冶先生,莫非你是跟他學的武?”

“不是,我是和寺中武僧一塊學的棍術。公冶先生只教過我如何站樁,比寺中武僧的站樁累多了。”說起這個,小和尚的臉上立時神采飛揚了起來,“少林寺的師傅們好厲害,怪不得當年曇宗大師他們那些棍僧能夠護持太宗陛下打贏了王世充!ri後我要是學好了武藝,也要像曇宗大師那樣當大將軍,讓那什麼連兒子都教不好的王大將軍滾蛋!”

這一次,杜士儀終於難以抑制那股衝動,一下子大笑了起來。見小和尚滿臉不忿地站在那裡,他便和明光一樣,在那光溜溜的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好,果然有志氣!不過,你要知道,少林寺這麼多年,也就出過曇宗大師一個大將軍,其他人武藝就算學得再好,也只能用來護寺,你拿什麼去和那位王大將軍比?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