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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陳季珍;曾經跟著我為記室;而我的從弟杜黯之也曾經做過此職。只不過如今他們一個在雲州主持培英堂;一個在江南;你這個昔日的河東節度掌書記雖說大材小用;但我書齋中的一應事務;就此交給你了。
儘管只跟了杜士儀兩年多;可此刻面對這樣的信賴;張興只是長揖行禮道:“在下必定不負信賴”
杜士儀欣然點了點頭;心中卻輕嘆了一聲。其他的東西他都不怕被張興看見;唯有宇文融當初留給他的那張名單;那張已經深深鐫刻在了心中的名單;他除了赤畢之外;暫時不會交託給任何人。
話說回來;他這一回京;宇文融長子宇文審他怕是推都推不掉;不得不將其收入門下了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六百八十章 走馬上任
中書省位於洛陽宮武成殿西面;緊挨著史館以及從前的麗正修書院。只不過;現如今麗正書院已經改成了集賢殿;其中的學士直學士自然也就改頭換面;不復從前的那些人。杜士儀作為中書舍人知制誥入職的第一天;也是第一次近距離直面傳說中開元最後一位名相張九齡。
儘管從前他也並不是沒見過對方;但大多是朝會上遠遠照面;幾乎沒怎麼說過話。這一年五十出頭的張九齡看上去儀表堂堂;風度優雅;儘管年紀比杜士儀年長二十多歲;資歷也更加深厚;可見杜士儀揖禮相見;他立時鄭重還禮;又硬是讓杜士儀把稱呼從張少監改成了子壽兄;自己一口一個君禮;叫得渾然天成。
大多數時候;天子專用的知制誥只有一個人;專掌從宰相到各種高官在內的機要高官任免;號令征伐等等重要誥書;而其他中書舍人則一人管雜務;為閣老;一人知制敕。誥書以白麻紙書寫;敕書以黃麻紙書寫。用一句宮中常用的話來說;那就是白黃之分;高下之別。
張九齡在去歲進京拜秘書少監;幾乎蹉跎了將近一年之後;就在兩個月之前剛剛以秘書少監兼知制誥;又任集賢殿學士副知院事;天子對其突如其來的寵信和愛重;讓一度曾經打壓過他的人大為意外。而更加讓人意外的是;李隆基調回了杜士儀與其共事。
這種詭異的格局;杜士儀從下至內侍宦官;上至宰相尚書等等看自己的目光中;就能清清楚楚察覺到眾人的訝異。而他都能感受到;張九齡就更加沒理由察覺不出了。
這會兒;兩人在御前相對而坐;筆走龍蛇地各自草擬了兩道制書;給李隆基過目之後;方才一同告退。張九齡是出了名不假思索出口成章的人;制書駢文自是絲毫不費力;而杜士儀這些年雖則在文壇上不再如從前那樣鋒芒畢露;但好在手不釋卷博聞強記;三天兩頭記錄一些手札自娛;總算這第一日的工作完成得不壞。否則;要是鬧出當年蕭嵩為中書舍人時;夜晚被召見起草個制書也出洋相的笑話來;他這個三頭及第就不用去見人了
和別人以為的繁忙不同;知制誥只是需要輪流值守備天子召喚;但實則每日需要起草的制書並不多;甚至比那些知制敕的中書舍人還要清閒些——比起中低層龐大的官僚群體;高層的宰輔尚書侍郎將軍;這些五品甚至三品以上的官員變動;本來就是極少的。所以;張九齡因為還兼著集賢殿學士副知院事;在中書省門口就和杜士儀暫時揖別;徑直進了集賢殿;而杜士儀則是回到了中書省往見蕭嵩。
和從前在門下省擔任左拾遺;在中書省擔任右補闕時截然不同;身為知制誥的中書舍人;他有一間獨立的直房;儘管面積不大;可在偌大的中書省中;除了中書令和中書侍郎;右諫議大夫;也只有中書舍人有這樣的特權。現如今蕭嵩任中書令;中書侍郎空缺;右諫議大夫是名義高於實權的虛職;他以中書舍人知制誥;恰是貨真價實的中書舍人第一人。今日一大早朝會之後;兩個論年紀可以當他父親的中書舍人內供奉在揖禮相見時;看他的目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