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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那才是值得信賴的!
事實上,倘若不是侯希逸世居平盧,在軍中頗有威望,又和李明駿烏家兄弟全都相交深厚,那條商路費盡心思打聽卻也不見多少端倪,安祿山不是沒動過殺人奪產的主意。可與其貿然動手,動搖自己的根基,還不如同樂樂分潤好處,這也是他統馭諸將,讓人心全都向著他的宗旨!
打了一個聽上去極其了不得的勝仗,報了自己誠心祈禱後,祥鳥啄食害苗之蟲的祥瑞,見李隆基果然對自己更加寵信,安祿山抓住難得這麼一次只有自己一個節度使回京的機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入宮大獻殷勤,磨蹭到了上元節之後還不肯啟程回平盧。李林甫巴不得這樣一個胡將分散一下李隆基對於朔方的注意力,因此絲毫不去催其回程,而李適之就漸漸有些忍不住了。
即便拿了安祿山的豐厚饋贈,可自視極高的李適之一心想當的就是名臣。故而這一日朝會之後他徑直去請見了天子,直截了當地說道:“陛下,當年蓋嘉運因在西域建下赫赫戰功,陛下論功行賞,擢升其為河西隴右節度使,然則蓋嘉運卻志得意滿,逗留京城遲遲不去上任,以至於尚書右丞相裴公上書切責,結果蓋嘉運上任河隴之後,果然驕矜自滿,不久就丟了石堡城!前車之鑑仍在,如今安祿山身為平盧節度使,控御營州之要,卻也戀棧長安富貴不走,實在不是一鎮節度使該有的態度!”
李隆基嘴上應了此事,可等到安祿山回頭來見時,他便把李適之指斥的原話悉數說了,隨即嘆道:“你雖說赤膽忠心,可終究是邊將,引來宰輔閒話就不好了,早些回去吧。”
然而,李適之的建言,安祿山透過中官早已瞭若指掌,此刻便憨笑道:“左相所言雖說聽著很有道理,但是,蓋嘉運只不過是一介獨夫,臣卻不是一個人。臣既然敢在長安停留這麼久,是因為臣有絕對值得信賴的大將鎮守營州!臣的義弟阿史那崒幹精明能幹,軍略卓絕,又有當初陛下欽賜姓名的平盧軍副使李明駿,此二人鎮守營州,但若奚人和契丹有所進犯,他們定會出兵將其擊退,如臣在長安期間,他們打了敗仗,那麼,臣甘願受到陛下的任何處罰!”
這番話說得李隆基心花怒放,一時再不提讓安祿山儘快回去之事。有了天子的首肯,安祿山便放心地在長安城中繼續停留,大把大把的錢拋下去結交公卿,一直逗留到了正月末。憑著他那張憨肥的臉以及謙恭的態度,再加上正得聖寵的地位,恰是無往不利。
而侯希逸到了長安之後,除了暗地裡悄悄和赤畢見了一面,其他時候都是跟著安祿山東奔西走,絕不搶主將的風頭。這樣的絕佳表現讓安祿山極其滿意,離京的這一天,得了天子豐厚賞賚的他一上自己那匹高大的坐騎,就對侯希逸說道:“希逸,你比我小一歲,以後不妨就把我當成兄長,只要有我在一天,我都絕不會忘了你的好處!”
“有大帥這句話,我就心安了!”侯希逸笑容滿面,想到此來長安的現實,心底卻是嗤笑不已。
這就是大唐的帝都,君臨天下的天子,處理朝政的群臣,被一介胡兒玩弄於掌心,簡直可笑之極!
身為節度使,安祿山在平盧時每逢出行必定親兵開道,前呼後擁,但在長安城內卻絕不會和那些宰輔公卿比排場。直到如今出城,他方才擺足了儀仗。這卻不是為了別的,正是為了讓自己給長安城的官民百姓留下深刻印象。為了引人矚目,他特意選擇了長安城中最寬闊的朱雀大街出城,可眼看明德門快到時,他突然只聽得前邊開道的儀仗人馬處傳來了一陣喧譁,當即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