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半空。

在捨身崖上的所有白道高手都被這一道耀眼生華的劍光擊倒,躺了一地。只有彭無望因為離得太遠,只被點中了右腿上的穴道,但是苦戰力疲,也頹然倒下。

“傾城劍法!”所有人都驚呼了起來。

此時的顧天涯仍然峨冠博帶、長袖迎風、藍衫白襪、長劍懸腰,但是他的臉已經變成了鐵青色,他的鬍鬚變得零亂,有兩縷長髯被汗水粘在了臉上。

他渾身的衣服被淋漓的汗水溼透,一滴滴的汗水順著他的衣角,嘀嗒嘀嗒地落在地上。

他的眼睛熱切如火地注視著搖搖欲墜的青鳳堂主,彷彿湧動著一生一世都訴說不盡的千言萬語。

“天涯?”

“阿如!”

所有人都消失了,所有的血雨腥風和滿地橫陳的屍首都再也沒有存在的意義。

在青鳳堂主的眼中,只有顧天涯。

而在顧天涯的眼中,也只有這個被人們叫作青鳳堂主的女人。

顧天涯痴痴地看著青鳳堂主,手中的碧血照丹心宛如秋天的落葉,無助地落到了地上。

“阿如!我來晚了,對不起。”他的眼中閃爍著自責而激動的淚光。

一道青光在他眼前一閃而過,他面前的地面迸起一丈多高的煙塵。

“別過來,你這個負心薄倖的短命鬼。”青鳳堂主厲聲道。

顧天涯苦笑了,一滴滴淚水從他蒼老的臉上滑下:“阿如,你一點都沒變,罵人的口氣,還是和三十年前一模一樣。”

“顧天涯,我等了三十年,你終於來了。今天,我……”青鳳堂主狂噴出一口血水:“我要親手、親手殺了你這個負心人。”

顧天涯仰天長嘆一聲,道:“你要殺我,我絕不反抗。但是,我死之前,一定要親眼看你讀完這些。”

說完,他抖手將一個包裹遞給青鳳堂主。

“好,就看你有何花樣。”青鳳堂主冷笑道。

她輕輕一揮手,點燃了火摺子,將包裹翻開。

夜風嗚咽地吹著,此時的捨身崖靜得彷彿鬼域,沒有一絲聲響,只有青鳳堂主急促的喘息聲,和翻動羊皮紙的喳喳聲。

良久,青鳳堂主猛然抬起頭來,躺倒在地的一眾白道英豪、看到青鳳堂主青巾之上冷酷的雙眼中竟然盈滿了燦爛的淚花。“噹啷”一聲,殺人無算的青鋒劍落到了地上。

“這是、這是?”她顫抖地捧著這彷彿重逾千斤的包裹,幾乎說不出話來。

“不錯,這就是我幾年來寄給你的書信。”顧天涯沉痛地說。

“我不信!”青鳳堂主聲嘶力竭地叫道:“我不信,三十年來,為什麼我竟然收不到你一封書信?”

“書信都被你的好姐姐蕭夜如收了起來,沒有一封能夠到你的手中。”顧天涯慘然道。

“夜如?她?”青鳳堂主難以置信地問。

顧天涯緩緩點了點頭。

“難道你不是因為和左念秋比劍,因而移情別戀,另結新歡?”青鳳堂主渾身顫抖地問。

“阿如!我顧天涯和左念秋清清白白,除了比劍臺上的三日比試,根本沒有任何瓜葛。三十年了,我早就連她的模樣都已經忘得精光,怎會和她有什麼苟且之事?”顧天涯激烈地說。

“可是,三十年前,你為什麼沒有來找過我?如果你喜歡我,就該來找我,難道突厥王府能夠擋得住你?”青鳳堂主的蒙面青巾已經被淚水浸透。

“突厥王府雖擋不住我,但是你那個好姐姐蕭夜如,卻足夠把我擋在府外,無論如何衝殺,都近不了王府三十丈內。”顧天涯痛聲道:“自那以後,我苦練劍法,想要再闖王府,但是我寄給你的書信,你都沒有迴音,令我心灰意冷。三十年來,我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