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面糾結,神情施然。

緊緊盯著床塌上自己今生今世最心愛的女人,權衡了半天,皇上終於還是投降了,抬起他高貴的頭,將那段終身不願提起的往事在這個陌生女子面前,一一傾吐:“那都快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年蘊兒剛進宮,你說得沒錯,她的眼睛不是紫色,是黑色。圓溜溜,亮晶晶的,充滿了靈氣。”

提到與心愛的女人初次相見的畫面,中年皇上臉上出現了少有的柔和。

“她就像是風中的牡丹花,嬌豔奪目,卻不張揚,淡淡的,讓人百看不厭。”皇上一臉沉浸其中。

這類形容詞無任何意義,非非心裡催促,您老人家就不能說快點,說重點嗎?

“第一次殿前相見,在芸芸秀女中,朕一眼就看到了蘊兒,她溫雅美麗,讓人不能不愛。……朕還記得那是一年秋天,一次秋獵之日,朕帶著蘊兒去西山打獵,那日朕很高興,策馬奔騰,追逐獵物,因此忽略了蘊兒,讓她落在了馬隊的後頭,當朕獵到老虎時,才驚恐的發現蘊兒不見了,隨侍的宮女侍衛們居然都不知道蘊兒到哪兒去了,朕當即下令,封山搜尋,終於在夕陽西下的時候,在一處山間洞穴中,找到了蘊兒和……和……”不自覺的語調停住,那兩個字他還是不願說出。

非非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試探性的接過話茬:“和景王?”

“你……怎麼……”皇上的臉當即嚴厲起來。轉目看向司徒晉,以為是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兒子爆他八卦。司徒晉無辜的搖搖頭,他是冤枉的啊。

非非點點頭,看來她猜對了,又催促道:“皇上,請繼續說下去。”

皇上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繼續說了下去:“的確,是和景王。那一刻朕生氣極了,因為在蘊兒殿前受禮那天,朕便從景王眼睛裡看到了他對蘊兒的情意。孤男寡女,共處了一天,這是任何一個正常丈夫都是無法接受的事。”

見皇上說激動了,非非適時的點點頭,安撫他蓬勃的心緒。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太失控了,皇上緩了緩才說:“那天蘊兒是在昏迷中被救出來的,回到宮裡就大病了一場,起先以為是病,後來太醫越診越不對,最後居然說蘊兒是中了慢性毒藥。”

“那後來到底是誰解的毒?”非非只想聽高潮,拜託收起那一籮筐的轉述詞吧。4633832

皇上臉色又黯淡下來,顯然那個救蘊妃的人也是他不願提起的人。司徒晉找到機會穿插進來,幫皇上說下去:“是景王叔,景王叔精通醫理,是個杏林高手。”

“所以蘊妃的毒是景王治好的?”但既然是杏林高手,怎麼不將毒逐根拔起呢?

“是。母妃的病是景王叔一手治好的。”說到這裡,司徒晉也是一陣感慨。

“那麼也就是說要搞清楚當年蘊妃中的什麼毒,和怎麼解毒的,就只能找那個景王了?”一聽她這麼說,皇上冷哼一聲,顯然對那個兄弟沒有任何手足愛。非非便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說:“皇上,蘊妃娘娘今日的傷不是無關新毒,而是舊毒發作,這陳年的酒怎麼都比剛釀的酒香醇刺激,難道你還不明白,舊毒發作可比任何新毒更加棘手。看來這事還是必須得找景王了。”

皇上聽了更氣,指著非非的鼻子就罵:“你不是說你是神醫嗎?怎麼還要求助他人?”

非非不服氣的反駁:“就算是神醫,也要對症下藥啊?現在連是什麼症都不知道,怎麼下藥?要是醫死了,算你的還是算我的?”

“你……”這下皇上沒話說了,噎了口氣,孩子氣的別過臉去。

司徒晉突然跪下,雙手拱好,對皇上請求道:“請父皇救救母妃。”

皇上又何嘗不想救自己的愛人,可是要他找自己的情敵回來,他怎麼也拉不下面子。當年還是他把景王趕走的,現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