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愛國熱情。但我想問問您,我給您的任務是什麼?”

“壓住後陣,隨時支援基德中校的攻城編隊。”他似乎覺察到了什麼,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不再像剛才那麼趾高氣揚了。

“壓住後陣,很好,您還記得您的責任。那我想問問您,您的箭傷是怎麼來的?難道說克里特人的長弓手居然可以達到我們十倍的射程,穿過整個戰場來射傷後方的閣下您嗎?”弗萊德死死盯著卡吉爾伯爵,將自己的滿腔憤怒投射到這個無能軍官的身上。

“是……是這樣的,將軍……”伯爵終於發現事情不是很妙,慌張地為自己開脫著:“基德中校的編隊在攻城時……攻城時退卻了,對,退卻了,他退縮了,才把我……把我推到了戰場的最前方……”

“住口,你這個卑鄙的傢伙。”我實在忍無可忍,從弗萊德的馬後站出來。憤怒幾乎衝昏了我的頭腦,讓我抽出了腰間的短劍,高舉過頭。

“我退縮了?”我的嘴唇因為憤怒而發抖,除了這句話我再也說不出什麼來。終於,我壓抑不住滿腔的怒火,竭盡全力揮出手中的短劍,引起伯爵一聲悽慘的尖叫。

劍光閃過,我砍斷了擔架的支架。失去了平衡的擔架將驚恐的伯爵掀翻在地。他的身軀在我的短劍下萎縮,成為軟弱無力的一團。

“回答我,基德中校真的退縮了嗎?”弗萊德撇開滾落的男爵,詢問起周圍計程車兵。他嚴厲的責問很快就從士兵中得到了真實的答案。

“回答我,基德中校是否制止過伯爵違反命令的舉動?”

弗萊德的憤怒就如同一團靜靜燃燒的黑色火焰,雖然並不狂暴張揚,卻散發著讓人窒息的危險訊號。這時在他面前,甚至讓人無法興起辯駁的念頭。幾乎所有計程車兵都為我做證,他們中也有卡吉爾伯爵的私兵。

“你是伯爵,無須聽從平民的指揮,是嗎?”弗萊德轉向瑟縮在一旁的伯爵,大聲質問著。他的問題自然不會得到任何回答。

“好,那你是否應當聽從我、德蘭麥亞軍前線總指揮、王國上將、卡古德里安侯爵的指揮,堅守陣地,提供支援,護衛友軍,保護士兵呢?”弗萊德翻身下馬,走到他跟前,用力揪起他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拖起來。

“因為你,因為你的貪婪的愚行,讓數千士兵無謂的犧牲,而你卻還躺在擔架上吹噓你的什麼英勇無畏,甚至還誣陷那些真正奮勇戰鬥的人。你簡直是……”弗萊德咬牙切齒地說到這裡,忽然吞住了自己的聲音,只是將仇恨的目光沉默地投向面前的這個癱軟的官僚。我想,他是找不到一個貼切的措辭來比喻這個無恥得難以附加的人形生物了。

“軍法官,枉顧軍令、侵害友軍、爭功奪利、誣陷王國軍官、置大軍於險境之中,應當如何論處?”

“每一項都是死罪,將軍!”我們身後傳來無情的回答。

當“死罪”這兩個字敲打起卡吉爾伯爵的耳膜時,他忽然從癱軟的狀態中恢復過來,死死抱住弗萊德的大腿,大聲哭求著:“饒命啊,將軍。我也只是立功心切,才犯下了這些罪行。求您饒命啊!”

“饒命?”弗萊德的聲音就如同這密不透風的黑夜一般無情,“你去問問那些被你害死計程車兵,那些手足不全的屍體,那些因枉死而徘徊不去的冤魂,去問問他們是否願意饒恕你骯髒的性命吧!”他右手一揮,隨即有兩名高大計程車兵在執法官的帶領下將掙扎著的伯爵拖向別處。

絕望中,伯爵尖聲喊道:“我是外交大臣的表弟,費迪南德將軍的堂兄,你不能殺我,沒有人敢殺我……”直到標誌他生命終結的慘叫聲傳來為止,他始終也沒有停止背誦他那份綴滿實權人物姓名的親友名單。可惜,這些遠在王都閃爍著耀眼光芒的名字無法穿越千里,在這裡拯救他的性命。

“帶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