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風度或者假裝出來的禮貌。

整齊的儀表,英俊的相貌,沒有所謂令人不敢接近的嚴肅冷峻,嘴角總是一絲微笑,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既明朗又溫和,文質彬彬的那種,有內斂的光彩。

例如,他從來不回在應酬到半夜後還打電話叫自己出來接他,總是可以打車回家。又或者,也不會在女秘書給他不小心泡錯了咖啡後皺眉命令換一杯,他可以微微一笑,然後對人說:“新口味的感覺,也不錯的。”

在這個城市中,有一半在建的房子都是屬於他的。英俊多金,風度翩翩,三十而立的年紀便有如此成就,實力與背景自是不容小覷。偶爾聽八卦,說是家裡的老三,但是一向低調。

小張在問了自己老闆明晚飯局的安排後,默了一會兒,卻沒有得到原想的回答。邊開車,邊瞟了眼自己的老闆。

一向幹練利落的老闆此時正用手支著,內裡的白襯衫微微露出西裝口,可以看見那隻精緻的袖口,眼神沒了平日的熠熠光彩,反而顯得有些迷茫,正出神看著窗外。

於是不得已,“咳咳”兩聲清了嗓子,繼續問了一遍:“趙哥,明晚請王書記吃飯的事情,他今天推了我,說是事情繁忙。”

趙明瑄這才回過神來,不假思索,輕笑一聲:“的確是繁忙,事務太多了。要見的人多,要吃的飯多。可不是忙麼。”

“趙哥,王書記不是跟您大哥不是老相識麼?怎麼……”

趙明瑄不以為然地說道:“是啊,我大哥,來之前,肯定是關照過王書記要好好照顧我了”

“我聽說了,保生集團的李總,最近可是頻頻跟他接觸。看來這次,他要跟我們爭這塊地。”

“新來的土地爺,胃口真是蠻大的。”

“趙哥,那我們該怎麼辦,上次送過去的禮,他也沒收。推得倒是乾淨利索。”

趙明瑄自信地笑了笑,將鬆開的袖口扣上,淡然地說:“他不會收,他老婆總是會收的,老婆不收,兒子總會收。”

小張不回頭地答道“聽說他獨生子喜歡玩車。”

“問問清楚,送臺他喜歡的過去。送完了先別急著提。”

“好的。我明白了。趙哥。”

趙明瑄此時又開口,可是完全是另外一個話題:“燒餅今天早上跑了,到現在都沒找到。”

小張自然是認得趙明瑄的那條金毛,燒餅。趙明瑄一年前空降到金城集團的長洲分部時,要接管這邊的事業時,還是自己去接的他。他就那樣悠悠地從機場走出來,什麼都沒帶,帶著墨鏡,一隻手插著口袋,一隻手牽著燒餅。燒餅是他唯一帶來的。

小張也只能開口安慰道:“已經儘量派人去找了。要登的廣告也安排好了,明天就能見到。希望在打狗的跟偷狗的之前,找到燒餅。”

趙明瑄也只能不置可否地“唔”一聲以作回答。

趙明瑄的外婆是俄羅斯人,身上有四分之一的俄國血統,因而五官格外深刻立體,輪廓分明的樣子。然而最吸引人的是他茶褐色的眼睛。你見過茶晶沒有,大概便是那種顏色,只是略淺一些,並且更有熠熠的光澤。

此時的他難得地放鬆下來,眼睛微微眯著。

也不知是在思考著之前的生意還是那條不聽話亂跑的燒餅。

第 5 章 永夜遇流星

世界上便是有這樣的事發生,一個小小的契機,如永夜遇到流星,深淵上偏落驚虹。

該來的總歸是會來。

一陣木吉他的音樂響起,打破了車裡的沉靜。

林立夏撥通了那串號碼,只嘟嘟幾聲,便有人接了起來。

“你好”

“你好”。對方是個聲音略帶低沉的年輕男子,在林立夏的手機裡聽起來,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