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除了澐逸自己,誰也做不到在御醫和眾多伺人先行嘗藥中吃到這樣的東西。

“你知道這個東西?”月棲的神色中也有一絲緊張。

我茫然的點頭,“知道,這東西是治療熱毒的,常用於春藥的解藥。”

“春藥的解藥?”

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是,因為它的作用,根本就是抑制性慾,讓自己的生理沒有半分反應。”

澐逸,你至死都不肯告訴我,你根本就是在為我守節。

你偷偷的服藥,只是為了不伺候皇姐。

你的身子,一直都是乾乾淨淨的,除了我,沒有人碰過。

你不說,是不想我內疚,不想我知道你就連死,都是為了我。

第一百四十七章 楚燁請辭

不要私自闖進宮拜祭。

不要在朝中久做停留。

就連最後的時間,都替月棲安排好了如何揭穿子衿。

他不曾後悔為我做的任何事,唯一的無奈是他不能支撐更久。

如此情深。

澐逸,你叫我拿什麼報答你?

“鳳後召你回來,是知道他這一走,必然是厚葬大禮,他已經留下話,不願意葬入皇陵,而要葬在神殿之側,出殯之日就在後日,他要我告訴你,要你後日趁著出殯混亂,離京。”

這就是澐逸讓月棲一定要我提前回來的原因嗎?

就連死,都要為我創造一個機會離開,對嗎?

不入皇陵,因為你至死都不承認自己鳳後的身份是嗎?

“月棲,如果你是我,你會不會就這麼走了?連他最後一眼都不看?”我輕嘆一聲,苦著臉看著臨月棲。

月棲回望著我,銀白色的髮絲上沾滿了雪花,在風中輕輕的顫抖,“無論任何決定,我都跟著你。”

“澐逸是不是要葬在神殿邊,那就是要由你祈禱和主持下葬,對嗎?”

他微點頭,“是。”

“如果你隨我今日走了,澐逸的葬禮就得不到國師的祈福,就會魂魄不得安寧,沒有超生,是嗎?”我似在問他,又似乎在和自己說著什麼。

月棲垂下頭,雪花被風吹上他的臉,更加的冰白,聲音輕的剛剛出口就被吹散,我卻清晰的捕捉到一個字,“是……”

澐逸,如果我就這麼走了,勢必帶走月棲,不為你祈福,讓你魂魄無依,甚至不能投胎轉世,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天色已經發白,雪卻沒有停住的打算,紛紛亂亂的飄飛著,掛滿枝頭,我撥出的白霧嫋嫋的散在空氣中,“月棲,為他祈福,葬禮一過,我們就走。”

就當我違背了澐逸最後的好意吧,我真的不能走,這樣走了,這樣接受了澐逸全部的付出,換他一個魂魄飄散,無論是傳說還是迷信,我都不能接受。

天亮了,我也該進宮了,面對黃姐,面對一個事實。

雪,更大了,我一身銀白色的衣服,彷彿融進了這皚皚的世界,紛紛亂亂的雪花,似乎是澐逸展開的懷抱,毫無顧忌的抱上我。

輕吸一口氣,冰涼入肺。

猶如抱著澐逸的那夜,他身上寒涼的氣息,永遠深入我的骨髓中。

漫步前行,白茫茫的看不清楚。

“王爺,您終於回來了。”伺人小心的湊上我的耳朵,“鳳後去了,皇上怎麼也不肯離開鳳後身邊,已經兩天滴水未進了,王爺,你快勸勸皇上吧。”

勸?

我拿什麼去勸?

那裡面的男人,到死想的都是我,可我卻不能見他最後一面,不能為他立碑,不能為他銘文,他永遠揹負的,都是別人賜予的名號。

“好啊。”我淡淡的出聲,“皇上在哪,梓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