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掛了電話,臉上的笑容沒有了。陸亦雷通知今天搜尋梭裡山,還鄭重地讓分割槽參謀長帶人配合,難道就是為了去欣賞一場《空城計》嗎?不應該啊!舒逸拿著電話,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給陸亦雷打過去,他知道這時候打過去無形中就是對陸亦雷有懷疑,對陸家的問責。

舒逸正舉棋不定的時候,鎮南方也在思索,他已經慢慢冷靜下來了,難道這一切真的都是陸亦雷的問題嗎?自己也提前把行動的事情告訴了廣儒,如果廣儒通風報信,今天的撲空也應該是預料之中的。

自己還是太沖動了。

可鎮南方還是不希望真是廣儒,畢竟小惠也是廣家的人,從感情上來說他還是不太能夠接受的,他不想看到小惠痛苦。也正是因為這樣,在行動失敗之後他才會下意識地把廣儒的因素排除在外,第一時間將責任歸結於陸亦雷。鎮南方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客觀一點,他重新拿起電話,再次給舒逸撥打過去,可是舒逸的電話卻在通話中。

舒逸此刻也剛撥通陸亦雷的電話。

陸亦雷看了一眼電話號碼,他微笑著對朱毅說道:“是你那得意弟子!看來他們在梭裡山撲空了!”朱毅說道:“唉,他們一定會以為是你在其中做了手腳。”陸亦雷苦笑道:“其實也確實是我做了手腳,如果我不阻止他們晚幾天搜山的話,他們早就有收穫了。”

也不等朱毅再說什麼,陸亦雷接通了電話:“喂,舒逸啊,怎麼樣,梭裡山那邊有結果了嗎?”聽到陸亦雷問得有板有眼,朱毅在一旁微笑著搖頭。舒逸輕輕嘆了口氣:“陸局,小鎮他們今天去搜山,結果人去樓空。”陸亦雷故作驚訝:“啊?怎麼會這樣?”舒逸是什麼人?他可是行為心理與微表情分析的行家,從陸亦雷就一聲驚呼,他就聽出了陸亦雷這是在做戲。

舒逸苦笑著說道:“陸局,小鎮現在很想不通,他已經懷疑這事情是不是你從中做了什麼手腳,他還說……”舒逸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陸亦雷淡淡地問道:“他還說什麼?”舒逸說道:“他還說,如果陸局不能夠給他一個滿意的解釋,他一定會到燕京來,向你,向陸家問責!”

陸亦雷聽了皺起了眉頭:“放肆,黃口小兒,竟然敢威脅我!”舒逸也不管陸亦雷表露出的憤怒,他繼續說道:“那小子年輕,不知天高地厚,就是連我的話他也不一定會聽,他就是對我也一樣,老舒老舒的叫,初生牛犢不怕虎,陸局,到時候他要是有什麼無禮之處還希望你老人家高抬貴手,別和那小子計較!”

陸亦雷楞了一下,然後笑了:“舒逸,你小子也想威脅我啊?”舒逸心道,你要是心中沒鬼,又怎麼會怕威脅呢?舒逸說道:“陸局,我哪裡敢威脅你,我只是說實話。再說了,我也是局裡的人,再怎麼你也讓我掛了個九處處長的虛銜,可我也總覺得陸局一直就把我當外人呢!”

陸亦雷笑了,他捂住聽筒:“朱哥,你看看你的得意門生,他竟然說我把他當外人!好了,還是你來和他說吧!”朱毅站起來,接過電話,他還沒說話,舒逸就在那頭說道:“陸局,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舒逸說錯什麼,如果是那就得罪了!”

朱毅說道:“舒逸,是我!”舒逸乍一聽見朱毅的聲音,他楞了楞,然後說道:“老師,怎麼是你?”朱毅說道:“你現在越來越長本事了,有你那樣跟陸局說話的嗎?”別看舒逸的性格乖張,無所畏懼,他卻最怕朱毅了,就是面對華威,他都沒那麼拘謹。

舒逸說道:“老師,我也是心急嘛!”朱毅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惑,但陸局做的這一切,自然有他的道理,這樣吧,我明天到安西,到時候我會一一解答你的疑惑的。至於鎮南方那邊,你自己看著辦吧!”朱毅也不給舒逸好臉色,直接掛了電話。

朱毅的出現,讓舒逸不敢再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