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苦笑。

“我不是頹喪,也絕不會放棄。我只是心中煩悶,到這裡來找你散心。”鄭絕塵也是一臉的苦笑:“我若能忘了思雪,倒也罷了。可惜天生我鄭絕塵便是如此執拗之人,絕不會輕易將心中所愛讓與他人。”

“好!”連鋒滿滿斟了一杯酒,道:“鄭兄,便以此杯敬你。”

這時,天下第一名妓琴仙子蘇婉搖曳生姿地來到連鄭二人面前,輕盈地從桌上拿起一杯酒,舉到連鋒面前,微微一笑,道:“連公子,也讓婉兒敬你一杯。”

鄭絕塵和連鋒一看到她,立刻雙雙站起,舉起酒杯。

連鋒笑道:“婉兒為何今日有此雅興和我輩共飲?”

蘇婉微微一笑,先向鄭絕塵恭恭敬敬地一個萬福為禮,然後面色一黯,道:“因為今日是我最後一天在簪花樓渡夜。過了今日,我就要到青州去了。”

“青州?”連鋒和鄭絕塵一齊驚道。

“蘇仙子,你要離開簪花樓?”鄭絕塵奇道。

“婉兒,你去青州作甚?”連鋒也問道。

蘇婉黯然道:“因為家翁剛剛過身,按照禮法,我也要回到家中守孝三年。而且,我也不想再在這煙花柳巷中繼續待下去,想要歸隱。”

“奇了!”連鋒驚道:“你不是常常怨恨你那貪財好利的爹爹嗎?而且,你也認為這江南名院之中別有洞天,乃是世間女子唯一可以以自由身享受生活之地,是什麼人讓你一朝改變?”一旁的鄭絕塵也露出好奇的神情。

“家翁當年雖有過失,但是已經以死來補償,我還能對他有何埋怨。”蘇婉眼中透出一絲苦澀:“而我遇上他的一位子侄輩,被他一曲催戰鼓點破迷津,悟到了世間真正美妙的樂曲應從何而來,所以決定到青州彭門一行,看一看能夠孕育出這位驚世鼓手的地方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青州彭門?”鄭絕塵一聽到這四個字,眉頭立刻擰到了一起。

“催戰鼓?”連鋒唯有對這三個字產生了興趣:“不知道是何鼓樂,竟然能令天下聞名的琴仙子如此動容?”

蘇婉的臉上露出一絲感動緬懷的神色:“此鼓樂驚天地而泣日月,風雲為之變色、山川為之動容,剛正而激越、簡潔而震人心魄,如怒如訴,烈如燎原之火、猛如萬馬齊催、驚如天雷擊地。鼓聲如歌,直指人心,令簪花樓上一群醉生夢死的奢靡之士失魂落魄,也令我頓悟到了樂中真諦。”

“蘇姑娘!”鄭絕塵聽到這裡再也按捺不住,插嘴道:“你說的青州彭門該不會是彭門鏢局吧?”

蘇婉看了鄭絕塵一眼,道:“鄭公子,婉兒如今已經回返本姓,請叫我司徒婉兒,我父親名諱是司徒伯仁,想來應該是彭門鏢局的人。不過那位彭公子所言不多,我還需要進一步尋訪。”

“彭公子?”連鋒和鄭絕塵齊聲驚道,接著互望了一眼,暗想:“不會那麼巧吧?”

第五章 師徒相認

彭無望端端正正地跪在洛佩賢的棺木之前,對著這位江南名士所遺留下來的唯一遺物──蕩邪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喃喃地小聲說:“洛前輩,小子彭無望這裡給你有禮了。我助陣來遲,沒有能夠看到你血戰青鳳堂主的颯爽英姿,實為平生憾事。你安心地走吧!我彭無望他日定要親手殺死青鳳堂主,為你報仇雪恨。”

說完他又磕了三個響頭,默然良久,才緩緩站起身,走到棺木近側,細細打量那柄江南名劍──蕩邪劍。

紫竹劍鞘,四尺劍身。從劍鞘的寬度來看,劍寬不到三寸。劍柄烏黑細長,握手處密密地裹著絲布,用以吸收手上的汗水。劍託處有兩處凹起,利於握劍穩固,也避免了手掌和劍託的強烈碰撞。

但是除了這些,無論是劍鞘還是劍柄都沒有任何其他浮華的修飾,相信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