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倏地,那些照片像蜂一樣螫疼了她,她的心隱隱抽痛。

避開了那面牆,她的目光移到另一邊,正在彈奏樂曲的鋼琴師,那背影優雅柔美,長髮束成了馬尾,似乎是個女鋼琴師——“歡迎光臨!”

剛進到廚房去端出老闆兼大廚Kin創意菜餚的James,一見到熟客韓貞薇帶了個生面孔後,先活力十足的打了招呼,將菜送給另一桌客人後,立即來到吧檯,以快樂爽朗的嗓音問:“今天要用餐嗎?”

“嗯。不過,我要讓依依——我未來的小姑,先嚐嘗Hermit的第一杯調酒。”

韓貞薇微笑的抬頭看了James一眼,再以手肘推了推還在感受酒館氛圍的白依依,“James,維也納森林的快樂侍者。”

白依依一側身,一張英俊的混血兒臉孔立即映入眼簾,而他臉上的爽朗笑容更是讓酒館在瞬間亮了起來。

“你好,我是James,客人是第一次來,要不要我介紹——”

“不用了,James,介紹這個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藍色酒館的事就交給我這個老客人就行了。”韓貞薇跟James同樣有直爽開朗的特質。

她指了指正跟靠窗的客人聊天的Kin,“他是這兒的老闆Kin,也是這兒的大廚、偶爾客串的薩克斯風樂手,是個見多識廣、充滿智慧的外國佬,你看看那一片釘滿照片的木牆,都是他從世界各地拍回來的——”

“還有那個——”她指指背對著他們,修長的手指在鋼琴上滑動的鋼琴師,“Narcissus,酒館的靈魂人物,少了他的爵士藍調,維也納森林就像沒了生命般,淡而無味,不過——”她特地壓低音量,卻以含笑的打趣眸光瞟了站在一旁的陽光侍者一眼。

“Narcissus是一個酷似女子的絕色美型男,但人很冷,像是一點溫度都沒有,就連James這一顆活力十足的小太陽,只消被他瞟上那麼一眼,頓時成了月亮,發不了光,還會發抖咧。”

“一物剋一物嘛。”

James不介意被打趣,因為她說的是實話,對那個冷死人的鋼琴師,他一向是敬而遠之。

“但除了Narcissus外,酒館裡這個俊俏又中性的酷酒保,我可就不怕她了, Hermit——”James叫了一聲自從她們坐下後,就低頭調酒的女酒保。

“我們這兒是沒有Menu的,Hermit會為你調出一杯適合你的酒,當然,包君滿意,你要是不喜歡,也可以請Hermit自己喝下去。”

說是這麼說,但Hermit調的酒,每個客人都說讚的。

聞言,Hermit抬頭,不客氣的瞪了James一眼,對這個老愛鬧她的陽光侍者,大半時間,她都是以白眼多過於正常的眼神看他。

而她這一瞪,白依依也才注意到這個頭髮削得短短的,穿著中性的酒保竟然是個女人。

她那張臉很帥氣,感覺又酷酷的,應該常被認錯吧……

“她是酷,但等到你跟她混熟了,你就不覺得她酷了。”韓貞薇用力的點頭,似在強調這一點。

白依依也的確看到Hemit的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只是在看到她調好兩杯雞尾酒,分別放到她跟貞薇面前時,她臉上血色刷地一白,像看到毒蛇般的瞠視著擺在她面前的調酒。

韓貞薇沒看自己那杯以辛辣琴酒、西瓜利口酒、杏利口酒、檸檬汁等調和的雞尾酒,而是瞪著白依依那杯以碟型香檳酒杯盛裝的雞尾酒,不管Hermit調了哪種酒,光杯沿裝飾的那顆鮮紅欲滴的草莓就夠讓人震撼的了。

“我——我不舒服,我要回去了。”

不想再感受這藍色氣氛、不想再看這刺人心坎的草莓調酒,面無血色的白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