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感到裴矩的心機深沉,雖然這件事是自己先找他幫忙,但隨後他又來找自己,張鉉感覺裴矩已經不僅僅是出於幫助自己那麼簡單了,他似乎在利用自己。

張鉉又想到韋雲起給自己的暗示,勸自己不要捲入高層權力鬥爭,實際上就是在暗指裴矩。

還有裴矩無意中提到了李善衡是李渾的侄子,又提到了讖語,張鉉愈發相信,裴矩其實什麼都知道,他知道李善衡落入了武川府手中,也是知道武川府的真正意圖。

所以裴矩才又找到自己,利用自己救人心切,讓自己替他抓到李善衡,這也是韋雲起很快便發現李善衡藏身之地的根本原因,裴矩一直在幕後操縱,他只是不願自己出面罷了。

張鉉不由暗罵一聲,這個老奸巨猾的狐狸。

但張鉉更感激韋雲起的暗示,他此時已經完全明白了,韋雲起改變計劃其實就是背叛了裴矩,裴矩一定還佈置了後手棋,在自己抓住李善衡後,他再出手把李善衡接過去,但正是韋雲起決定幫助自己,才使裴矩的後手棋落空了。

在這局棋中,宇文述、李善衡,還有他張鉉都不過是棋子,裴矩和竇慶才是弈棋者,可現在他張鉉抓住李善衡,他就從棋子變成棋手,下一步棋自己該怎麼走?

這時,帳外有稟報道:“啟稟將軍,大營外來了一個黑衣女子,她說有重要事情要面見將軍。”

這應該是竇慶派人來了,張鉉快步走出了大帳,向營門口走去。

只見營門外站著一名年輕的黑衣女子,張鉉一眼認出了她,正是張出塵,張鉉慢慢走上前笑道:“張姑娘找我有何事?”

張出塵俏臉陰沉道:“我來給你送一封信,你要接嗎?”

張鉉淡淡道:“我無所謂,現在是你們會主在求我。”

“那就接信吧!”

張出塵手一揮,一支匕首嗖地向張鉉面門射來,快速無比,但張鉉的武藝早已今非昔比,他不慌不忙輕輕接住了匕首,微微笑道:“張姑娘的脾氣還是和從前一樣大,看來對我的偏見很深啊!”

“那是你自作多情!”張出塵重重哼了一聲,翻身上馬,催馬向遠處奔去。

張鉉開啟綁縛在匕首上的信件,其實只有幾句話,竇慶因身體不適,請他到天寺閣酒樓一會。

身體不適只是藉口,真正原因是竇慶不想出現在軍營內,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張鉉也明白這一點,便回頭對尉遲恭笑道:“敬德陪我走一趟吧!”

.......

半個時辰後,張鉉帶著尉遲恭以及幾名親兵來到了天寺閣酒肆。儘管尉遲恭是第一次進洛陽城,但他生性不喜熱鬧,面對繁華的洛陽城,他始終不為所動,始終一言不發。

此時已是中午,天寺閣酒樓內熱鬧異常。賓客滿座,眾人跟隨張鉉上了三樓,張鉉對尉遲恭和幾名親兵道:“你們在三樓用餐吧!有什麼事我會來叫你們。”

“俺跟你上去!”尉遲恭搖搖頭。

張鉉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我心裡有數,不用擔心!”

尉遲恭卻沒有回答,張鉉無奈,只得帶著他上了四樓,在酒保的帶領下,來到了竇慶預定的房間。門口站著四名彪形大漢,腰挎橫刀,像雕塑般的一動不動。

這時,張出塵從房間裡出來,看張鉉一眼,“請進吧!”

張鉉給尉遲恭使個眼色,尉遲恭會意,轉身站著門口中間。他雄武的身材頓時使四名大漢相形見絀,四名大漢被他氣勢所震懾。都不由自主地向旁邊退了一步。

房間內,竇慶負手站在窗前,他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張鉉,微微笑道:“張公子別來無恙啊!”

張鉉上前躬身行一禮,“多謝會主贈張鉉青石經和紫陽戟法!”

張鉉後來才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