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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我了,只要你肯回來。只要我們兩兄弟聯手,辦完這最後一樁事。日後天高雲闊,我們便再不欠他的了。”
我們便再不欠他的了。
一個“欠”字,在司空幸心裡激起漩渦。有多少年,他都沒有再可以想起這個字。
小時候,三兄弟是孤兒,被一戶人家收養。後來,那戶人家落敗,要將三兄弟送入宮學做護衛,換些維持生計的銀子。大哥便對兩個弟弟說,我們要去,因為我們欠他們的。
六王爺與司空三兄弟的“欠”,源之一壺酒。
那時候,司空宇偷酒與兩兄弟喝,被宮中太監發現。護衛偷酒,本不算重罪,只因那酒是珍貴的貢品,所以要一人仗責八十棍。三兄弟年小,仗打八十,等同於要了他們的命。但是彼時,恰逢六王爺來訪大瑛,在宮中見三兄弟受難,心中不忍,便要保他們,說是見三兄弟天資極佳,想要問昭和帝討了他們,帶回南俊。
因那陣子,司空幸已然是英景軒的貼身護衛,六王爺討不走他,而是帶走了?你若能來助我一把,那英景軒頂多受個重傷,聯兵符的事上,可能會受些阻力。可你若仍是忠心耿耿效忠英景軒,那麼賠上的……”司空宇眼神一厲,一字一句地說,“就是我司空宇的一條命!”
第64章
近亥時,燈色朦朧。司空幸躺在長榻上,枕著自己的手臂,回想著白日裡,司空宇和自己說的話。
兄弟分別十餘年,情誼如昔。若非各有立場,哪怕木訥如司空幸,也想和自己的三弟沽酒暢談,無醉不歸。
房裡的高窗洞開,疏落的星光透進來。屋外月色如華,竟比屋內還要亮堂些。
司空宇和他說,做完這樁事,今後他們兄弟三人,天高地闊,再也不欠誰的了。
司空幸又抬眼看向窗外。廣袤的月華無邊無際,似乎真的比屋裡燈色誘人許多。從此兄弟三人,天高地闊,再也不欠誰的了。司空幸心思一動,他伸手輕推,以掌力催滅桌上燭火。
正此時,屋外忽地傳來敲門聲。隨著房門“吱嘎”被推開,司空幸警覺地翻身坐起,看清門口之人,卻不禁怔住。
“大公子?”
雲沉雅一臉清風閒月的笑意。他漫步走入房中,坐在桌前,將燭火又“嚓”得點燃。司空幸一愣,旋即起身,將四壁燭臺引亮後,來至桌前。
雲尾巴狼從懷裡取出一支白玉瓶,往桌上一撂,笑道:“白貴調的蜜漿。”
白玉瓶在桌上咕嚕打轉,司空幸的目光落在其上,雖不明所以,仍說了句:“多謝大公子。”
雲沉雅眉梢一挑,好笑地看著他,喝了摺扇在桌上敲敲,問道:“你知道我為何要給你蜜漿?”
司空幸有些遲疑:“屬下不知。”
雲沉雅起身,步到低窗前,伸手一推,溶溶月華瀉了一地。“我聽司徒說,你的花粉症還未痊癒?”
司空幸愣了一下,才道:“屬下的花粉症是頑疾,沒法根治,只能防著。往常住在宮裡,每年入春前,屬下喝過太醫開的方子,便會好些。因今年沒喝,所以有點輕微不適,並非嚴重。大公子掛心了。”
雲沉雅回過身來,往桌上的白玉瓶看了一眼:“蜜漿取之上等蜂蜜,對付花粉症,算是以毒攻毒。雲府多夏花,你用蜜漿來泡水喝,應能防著犯病。”說罷,他一笑,伸手拍了拍司空幸的肩,又慢悠悠地逛了出去。
司空幸聽了這話,有點恍惚,反應過來後,才慌忙對著雲沉雅的背影恭謹地彎身拱手:“屬下多謝大公子。”
話音落,雲沉雅腳步稍稍一滯,復又前行。走到門外,他忽然迴轉身來,喚道:“司空。”
司空幸又一晃神,再拱手:“屬下在。”
月光傾灑在雲沉雅的墨色長袍,乍眼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