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姜聞爭論道。

“停,咱們先別說那些偉大的導演,你這部片子總要找投資吧,你不能拿這樣的劇本去找投資。總要是一個能讓人看懂的故事。”林子軒勸說道,“等你在導演圈混出名了,大把的人願意投資你的片子,到時候你再拍這種讓觀眾看不懂的電影。”

林子軒知道和姜聞爭辯絕對贏不了,姜聞能說出一套套的歪理邪說,讓你覺得他講的似乎很對,但仔細一想又沒有道理。

比如,姜聞覺得《活著》裡的福貴原本出身地主家庭,在土地改革的時候肯定會被劃為地主。接受批鬥,很可能會死於非命。

但由於福貴先前賭博輸光了家產,成為了貧農,幸運的躲過了一劫。從而活了下來。

由此,他認定福貴非常聰明,是大智若愚的型別。

這讓林子軒不知道說什麼好。所以他不會和姜聞爭辯,只拿現實說事。現實是作為一名新人導演,如何能拉來投資。

姜聞是華國的一線男演員沒錯。演而優則導也沒錯,但你不能拿著一個不靠譜的故事去糊弄投資商,你還沒有在導演這個行當證明自己的價值。

投資商講求的是利益,不做慈善。

“那你說怎麼弄?”姜聞鬱悶道。

他聰明,有想法,不過要把想法轉化成文字,再把文字轉換成影像,這需要一個過程。

他找林子軒就是因為自己理不清頭緒,想找人幫他捋一捋。

“咱們先選取一個片段試試看,你最想拍攝的畫面是什麼?”林子軒引導道,“你回憶的時候覺得最美好的片段是什麼?”

“那應該是在五號大院的時候,那時候我在京城72中上學,整天無憂無慮,當時有個傢伙弄了一把吉他和一部老式的手搖電唱機。我們一幫人就逃學出來,聚在一起彈吉他,學唱英文歌,也一起學抽菸,學著談女人。”姜聞想了想,回憶道。

姜聞是大院裡的孩子,這個大院指的就是京城裡的部隊大院。

五號大院在京城六步街很出名,院子橫貫內務部街,前門開到內務部街,後門已經伸到了演樂衚衕,裡面不知道容納了多少戶人家和多少孩子。

因此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大院文化”。

在京城,對於林子軒這種普通家庭出身的人來說,部隊大院顯得很神秘。

這些大院雖然在京城,但更像是一個個獨立的小城市,每個大院的面積都很大,所有的部隊大院基本上都是統一制式。

裡面有自己的辦公區、生活區、食堂、服務社、禮堂、俱樂部、游泳池、醫院、車隊、幼兒園、小學等等。

他們有一個完整而獨立的生活圈子,不怎麼和外界接觸。

大院裡的孩子大多都會選擇到部隊上發展,也有考上大學選擇別的職業,在京城的影視圈裡不少明星都出身部隊大院,這些人同樣是一個圈子。

而且,最好不要得罪大院裡的人,他們特別的抱團。

“那行,咱們就寫這個吧,你過去的青春時光。”林子軒決定道。

“這個能行嗎?怎麼感覺不靠譜啊。”姜聞疑惑道,“我想拍的可不是一個青春片,那太膚淺,沒有內涵啊。”

“姜哥,咱們講的是一個關於成長的故事,這麼一說是不是就覺得特有內涵。”林子軒調侃道,“等寫出來你就知道了,不滿意以後再換一個唄。”

他心裡已經有了底稿,只是讓姜聞自己說出來而已,姜聞想拍的是那段青蔥的歲月,那段美好的回憶,也就是林子軒記憶中的那部《陽光燦爛的日子》。

《陽光燦爛的日子》講述了70年代初的京城,大人們忙著“鬧革命”,學校停課,某個部隊大院裡一幫十五六歲的男孩子們整日沉溺於打架和鬧事。